经过这几日的炼药,林真明白必须给纪琰换药,否则他那药炼起来恐怕麻烦重重。 换药就要换好一点的大夫再诊治开对症的药,这一系列都需要钱。林真坐在明芸的书房里,手肘微微撑着下巴,她打量了好一会儿这间屋子,明芸桌案后面的一整排书架,整齐摆放着侯府的案卷账目,啧啧,这可是个大工程。 她进来要钱时,明芸正在喝丫头送来的药,说是养身体的,一大股难闻的药味儿,老远林真都闻到了,纪琰也正是因为药味难闻,拉着金石跑去远远的院子里玩耍了。 “嫂子,我不急,你把药喝了再慢慢说,不然一会儿药凉了就更难喝了。”林真笑着说,她看得出因为她的到来明芸有些放不太开,那药丫头解释说是普通养身体气血的,但侯府里谁不知道明芸常年喝着的都是有益子嗣的药。 “一向世子看病抓药的钱我每月都是拨给长房那边由大伯母分配的啊,郡主今日特意跑这一趟,难道是下头人办事不得力?”明芸皱着眉问。 公中的每个子儿都是有记录的,且不说明芸不可能莫名给人拨钱,即使是拨估计她觉得也不能用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纪琰的病本来就无治,有什么可换大夫换药的,分明是林真变着法儿地想讨钱使。 林真耸了耸肩:“这个月拿药的钱已经花完了,不过从此以后嫂子这钱也不用再直接划给母亲,直接划给我就是了,当然了我需要翻倍的银两,我不是说了,我要给小火换好一点的大夫重新开药。” “这事恐怕我说了不算,得问过侯爷吧,毕竟......”明芸有些为难地看着她,“郡主应该明白,我虽顶着管事的差事,但侯府到底是侯爷当家作主,所有变动都得经过他的。” “父亲那头我去说。”林真不以为意。 “明芸,你什么意思?”正这时纪从恩扯着嗓子踏步进来,两三步冲到桌前,手掌拍着桌面质问她,“这个月我院里的例银怎么少了一半,你怎么做事的?还是说你们二房的东院扣一坨,西院扣一坨得想闷声发大财啊。” 明芸淡定地把药一口喝完,拿帕子轻轻擦了下嘴角,林真见她眉头微紧,也不知是因药苦还是面前的纪从恩发难。 不过看她也没把纪从恩放在眼里的样子,估计这种事情在她这儿时有发生了,她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说话啊,凭什么克扣我的每月例银。”纪从恩瞪着她。 一个庶子这样喝吼一个正经的嫡系娘子,林真坐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被徐长凤宠得无法无天的儿子,心中啧啧了两声。 “瞧你说的,每个院里的例银我都是照规矩发放的,侯爷也是签了字的,我岂敢从中克扣,这种话可不敢乱说的。”说着话明芸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账本翻开最新一页推给纪从恩看,“这就是这个月的例银记录,你自己看吧。” “不止是你院中,每个人的院中这个月都比上月少发了两成,因着世子大婚,府里连着几月大笔开销,侯爷的意思也是该节省着些,这可都是他亲自定夺的。”明芸笑了笑道,“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侯爷啊。” “两成?我明明少了一半,这怎么说。”纪从恩仍旧不依不饶,目光瞥了一眼林真,哼声,“傻子娶个媳妇还要我们全府人跟着受罪,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后面那句话说得微显小声,但也是在场三个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 明芸不动声色地看了林真一眼,嘴里笑着回应纪从恩:“你院里是扣了一半,而且从今往后都按这个月的量发放了,这也是侯爷特意交代。” “凭什么?”纪从恩将桌子拍得震天响。 这个人一看就是纸老虎,对着明芸大声张扬,却不敢去质问侯爷。 “侯爷的意思,说你近段时间出没丽华楼太过频繁,在外宴客流恋次数也太多,得从根源上给你节制一些。” “我,我那些都是,是结交有志之士必须的开销。”他的声音是整个屋子里最大的。 明芸朝椅子后仰了仰,生怕他的口水溅到自己脸上,只笑道:“这些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不太懂了,总之,侯爷发的话我总得听吧,你要是想要回从前的例银,去问侯爷就好了。” “你,你。”纪从恩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个无能妇人,问你什么都只知道推到我爹身上,我看分明就是你自己变着花样的克扣银钱,我告诉你,我是要去问的,你且等着,少了我的必须给爷还回来。” 转头看着桌面上摆着那空碗,纪从恩又笑了:“切,你说你们二房克扣了这么多银钱起来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了喝了那么药肚子不也没动静嘛,哼。”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纪从恩眼看银子是讨要不到,就直往明芸的痛脚上踩啊,明芸之前还淡定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 “你?”明芸气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