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林真看着他。

宋远霖确实不明白，明明之前林真都没有跟他讲明身份，现在却又愿意说明，在这个节骨眼上，在他自以为是地在林真面前讲述了熊宝灭门的‘真相’后，她才说出来，活脱脱把他宋远霖当傻子一样玩得团团转。

试想之前宋远霖在林真面前说的那些话，他简直尴尬地想就地挖个洞埋下去。他很明白，林真想报复他，无论他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可是为什么却非告诉他真实身份呢，难道隐藏起来行动不是更好吗。

“因为不能说出口的恐惧，不能让旁人分担的害怕才是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煎熬。”林真盯着他声音清冽而冷酷地说道，“宋远霖，你将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

“但你却不能告诉任何其他人，就算你说了，我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他们相信你发了疯。”林真道，“毕竟我的身份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六品主事可以编排的，你就揣着这个秘密如履薄冰的生活下去吧，哦对了，得乖乖听我的话，不然的话我一个不高兴，谁知道会怎么针对你呢。”

以二人现在的身份，林真想对付宋远霖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之前有一段时间我总感觉自己老是做恶梦梦到宝儿回来索命。”宋远霖看着她道，“我曾一直不相信那是梦境，因为那真的太真实了，所以，那确实是真实的，是你来找我，对不对。”

林真笑了：“哎呀，变聪明了。”

宋远霖苦笑了一下，似乎有些认命地坐回了原位，他道：“宝儿，你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痛苦无比，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这话，我真的......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也不想伤害熊家的，可是......我知道我说再多我迫不得已，都无法弥补已经造成的伤害。”

“你放心，你的身份我永远不会再对第三人讲，这是我们之间永远的秘密。”他看着林真，望着那张原本就很熟悉的脸，那脸上一直很熟悉的笑容，他仿佛间看到了那些曾经在清水镇的苦日子，虽然苦，却也是真的甜。

但随即他将心一凛，他也明白如今的熊宝儿不再是曾经的熊宝儿了，他控制不了她了。

“我愿意一生默默守护你，为你祈祷，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李家正法，给熊氏满门一个交代。”他道，“宝儿，不管你怎么恨我怨我都好，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宋远霖的语话里带头上真诚，还有几分憔悴，可林真却半点也不稀罕。她道：“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已经在开始想对策了吧，要怎么才能让我再死一次呢，最好是死得彻彻底底，对不对。”

宋远霖张了张口，这一次他的心里真的没有想什么计谋，可是他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林真冷笑了一下，说：“宋远霖，那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我，如果当初你回来时，直接了当告诉我你要娶李云悠为妻，我会很爽快的给你挪位置；我熊宝儿生来直率，绝不会在儿女感情上拖泥带水，你又何必非要置我满门于死地。”

宋远霖低着头没有说话。

“可是你宋远霖不放心啊，对不对。”林真看着他说，“万一我嘴上答应得好听，转身却又到京城告御状，或者是被有心人查到你宋远霖的过去想对付你，从而再度利用我，利用我们熊家，只怕你也要落人口实难以脱身，还是斩草除根最为简单便捷，对吧。”

“我无话可说，既然已经这样了，宝儿，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宋远霖转而问她。

硬话软话，真话假话，他都说尽了，可林真占尽上风，只一味折磨他的内心，至今没有说目的，左不过是一个死字，但宋远霖想他如今也是朝中一员，今天好在还有玉山王在场，她总不至于让他当场自戕吧。

“哼，我要你娶李云悠为妾。”林真笑着说。

“什么？”宋远霖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真摆弄着桌上的茶杯笑道：“你人都睡了，敢情提了裤子想不认账不成，要知道人家那可是一辈子，你想就这么算了不成。”

“......宝儿？”宋远霖惊怔地看着她，“你明明知道李家......是谋害熊家的罪魁祸首，你怎么能......怎能对李云悠心慈手软呢。”

“嗯，我这不算是对她心慈手软吧。”林真却摸着下巴不假思索地道，“相反，只怕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来得痛快，毕竟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千金，便是身份不如沈黛音苏蔓月之流尊贵，但也是自小金尊玉贵养起来的。”

“没有遇到你，也一定会找一个跟李家家门对等，甚至以她之姿容，比李家更高一点的门户也不是没可能的亲事，对不对。”

宋远霖眉头微紧，这话倒是不假。

“所以，这样一身傲骨的千金小姐啊，怎么能接受一朝摔落泥地，与人为妾呢，这个人还是当初把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