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才直起腰来,扯开嗓子在门外大声叫嚷:“寡妇人家,不好好在家守着,出去招摇什么?没的教人笑话我们家没规矩!” 静临早就知道她在外面偷听,是以暗示王婆将话说一半、藏一半。 闻听门外的老太婆发作了,方才打开门,笑吟吟道:“母亲说得是。儿媳也是不愿意抛头露面的,只是里长家的卢娘子相请,又是朝廷旌表节妇这样的大事,儿媳也是不得不去。” 戚氏先前只听到王婆兴高采烈地讲话,说什么“恭喜娘子,生意要开张了!今儿个将东西收拾好了,看看缺什么,教那俩丫头出去采买,明日早起上门去给贵人妆扮。”她还以为不过是哪家的婆子媳妇搭错了筋,要让冉静临这骚狐狸去给拾掇,万没想到,那所谓的“贵人”竟然是里长家的卢昭容。 戚氏一口气闷在胸口,看着静临上翘的唇角气得牙痒痒,又碍于外人在,不好就地撒泼,只好阴阳怪气道:“行,去吧,你也是得跟人家学学怎么当个节妇,不求你给我们柳家挣一座贞节牌坊,只求你从此安分些,莫要再招猫逗狗、丢人现眼就好。” 翠柳因着黄鹂之死,心里早就恨透了她,如今终成自由身,忍不住反唇相讥:“呦!您老人家守寡这么多年,也没见您给柳大爷挣一座牌坊,合着是被哪家的腥猫骚狗给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