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痒痒的东西拂过她的唇。 过于轻了,或许是瓣落下的花瓣,或许是拂过唇角的布料。或许是只淘气的蚂蚁……? 阮朝汐倏睁开了眼。 面前的人未想她猛地睁眼,对视眼,就想若无其事坐原处。 但眼前人影闪动,她在看清之前,能地抬手攥,柔滑的衣襟布料被她紧紧攥在手里。 荀玄微:“……” 衣袖被手肘枕着,衣襟被她的手攥着,右手搁在长案上,只余个左手能动弹。他哑坐在原处不动。 莫闻铮已经退走了,院门虚掩,庭院里没有旁人。 她枕着他的衣袖沉睡,他的左手掂着瓣粉色花瓣。原来刚才确实有瓣花飘她唇上,被他掂走了。 只是他掂走了花瓣,却并未起身。就着俯身的姿势,打量着她的睡容,若她未醒转,或许他就直这样看下去。 他们的距离过近了。她抬头,视线里出现近处的薄唇。 形状优美的唇开合着,带着分无奈语气,正和她说,“睡迷糊了?把手松松。“ 她至今还攥着他衣襟不放。 她当可以轻易松手,但不知怎么的,她的目光又落在近处弧度优美的薄唇上。 呼吸彼此相闻,实在是太近了。 她的心里忽升腾起个古怪的念头。 如果她再凑近过去,他是避开——还是闭上眼? 阮朝汐凝视得太久了。凝视的动作身就是暗示,她自己察觉不妥,攥着他的衣襟的手缓缓松开。 衣襟放开了,他却未往后退。 幽深的眸光里掀起旋涡,千尺深潭动荡不休。 他的目光也落在面前柔软粉色的菱唇上,他清晰地记得小截殷红柔软的舌尖—— 院门就在这时被砰砰砰地敲响了。 “九娘!”李奕臣在门外咧咧地叩门环,“从早上等中午,还未起身?说好的桃林还去不去了?给个准。” 院里两人同时闪电般往后徹身。 阮朝汐清了清嗓子,隔着墙句,“去!” 虚掩的木门被把推开,李奕臣步进来,“天边起了浓云,我看下午要落雨。披风带上,我们赶紧走——” 眼前的景象叫他怔,下半截吞了去,他纳闷地过去行礼,“——郎君也在?” 阮朝汐抱着隐囊侧倚在花架下,荀玄微端正坐在长案边。 他的右手搁在案上,左手举起瓷盅,放冷的半盅酪浆饮而尽,声线淡淡,“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