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又放走,换一只再抓,以至于那些鸡见着我就跑,后来给玉米都不敢来。”
两人走路步伐不快,他说得也比平常更慢。
似乎被自己的童年糗事逗笑,想笑又先瞥了眼温随,大概听者表情不太捧场,于是只能要笑不笑地抿了下嘴,悠悠长长道,“再后来我就只能去祸祸山腰邻居家的鸡,当然时间长了也一样,不过渐渐地我就这样臭名远播了。”
后面的席舟没再说下去,过一会儿温随才回了个不咸不淡的“哦”字。
席舟也顿了两秒,“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温随一愣,“没有。”
可能他的反应任谁都会觉得是在冷场,但席舟竟然看出他是在认真想事情。
温随没承认,同样他也没注意到,原本对这些闲话家常的事并不感兴趣,但因为席舟刚刚那些话,他好像不知不觉就被带到某种天地宽广的想象中去了。
想象一群鸡在竹林里闲庭信步,时而地上啄一啄,时而歪头咄咄羽毛,与世无争岁月静好。可就是这么安宁的画面,却被突然闯入的孩子打破。
那孩子明明生得正派,性格却调皮捣蛋,大概那些鸡也以貌取人看走了眼,原本欢天喜地迎上去抢食的,哪知落个自投罗网。
瞬间鸡群躁动鸡毛纷飞,母鸡们都吓得四散奔逃,公鸡则被追得七弯八拐,跑着跑着大概两腿一软还能突然打几个踉跄。
最后,惨兮兮落入小孩魔掌……
温随面无表情的脸上,唇角不自在地抖了一下,又飞快掩饰过去。
于是就出现了那句干巴巴的回答,“没有。”
席舟笑着偏过头,轻推眼镜,“我那时候就四五岁,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这些也是后来我外公告诉我的,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忽悠我。”
温随不由自主看向席舟,似乎想从这位正气逼人的教练身上找到一点“鸡见愁”的影子,以证明是不是忽悠。
“怎样?”席舟的笑里微带调侃。
温随:“……不怎样。”
“什么不怎样,不会在说我家的竹林鸡/吧?”宋启晖从后面过来。
他手里拎着杀好的鸡,追上两人,席舟笑道,“竟然劳动宋老板亲自动手?”
“那可不,”宋启晖将袋子递给席舟,“打算烧鸡还是炖汤啊?”
“炖汤,大补。”
“那敢情好!”宋启晖对温随推销,“我家的竹林鸡煲汤是一绝,保准你喝了一回还想来二回,主要是真的散养鸡,现在很难找的。”
席舟笑着附和,“是是。”
宋启晖不给面子道,“你这语气怎么回事,还嫌我说多啦?”
席舟:“不敢不敢。”
宋启晖作势生气,跟温随告状,“这人,后院鸡棚里那片竹林都是他种的,点子也是他想的,你看看他这态度。”
席舟捂脸,笑得都不说话了。
温随这才知道,那片竹林原来是席舟……
真看不出,这人竟还童心未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