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夫说您操劳伤心过度,您千万不能再伤心了。”一小姑娘扶王杨氏,安慰道。
“娘一想到你爹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竟然会从楼上摔下来,娘就……娘就……哎。”王杨氏哎了声,拿出手帕擦拭眼角的泪。
“娘,宋大人跟宾客们还在这里呢。”小姑娘抬头看了眼宋书言,又看向身侧那些前来送礼钱上香的宾客道。
“不好意思,让宋大人看笑话了,民妇…民妇也是忍不住。”王杨氏脸上布满歉意,开口道。
“王夫人也是思念王管家才如此。”宋书言体贴道。
说罢,宋书言又咳咳了两声,剑眉轻蹙。
“可是这里的香火味太重令得宋大人不适?”小姑娘见宋书言咳嗽,不禁问。
不等宋书言回答,小姑娘开口道:“不如我带宋大人出去外面转转?”
“宋大人,便让嘉嘉带你出去转转吧。”王杨氏也连忙道。
宋书言点头:“有劳王姑娘。”
王嘉嘉嫣然一笑:“大人请。”
说罢,王嘉嘉走在前面,宋书言紧跟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厅。
王杨氏看向大厅内的其他宾客,开口道:“诸位若是累了,也可以去客房里躺一躺,休息一下,待出殡下葬时间一到,再通知大家。”
王嘉嘉带着宋书言往花园去。
一路上,白布挂满王家,白色灯笼到处都是。
宋书言看着王家后花园的布局,与他所住的府邸布局很相似。
一个管家所住的府邸与所伺候的主人家布局相似,可见,王元博之前很得陈县令信任、器重。
不然,一般人不可能不会介意一个下人家里布局与对方相似。
从这也可以看出,陈县令贪污的,王元博也分了些。
不然想买这大府邸,靠他那些月钱,根本不够。
“宋大人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迷?”王嘉嘉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停下脚步的宋书言,开口问。
宋书言回过神,视线落在眼前的王嘉嘉身上,摇了摇头:“本官是在想,冬天怎么还会有月季,且开的这么艳,不知道这株月季是谁养的?本官能否请教一二。”
王嘉嘉脸上表情僵硬,连气氛也随着宋书言这话而变得尴尬。
“这是……这是我爹生前种的。”王嘉嘉开口道。
“抱歉,本官并非有意……”宋书言道歉,解释。
“宋大人也是不知道才问的,不用道歉。”王嘉嘉摇头,浅笑。
“我爹生前就爱拨弄这些花花草草,陈县令被流放之后,我爹便一直在家里,越发喜爱拨弄这些花花草草,每一株花都是他精心养的。”王嘉嘉蹲下,伸出手指戳了戳花,眼中流露出一抹伤心。
“我爹会摔倒,也是因为那天他想给这些花儿浇水,提着水从台阶上走下来,一个不小心便摔倒,脑袋撞到了地面流了血……”王嘉嘉眼神黯然,泫然欲泣道。
“等我们发现时喊来大夫时,我爹已经……已经……呜呜呜。”王嘉嘉抽泣,哭的伤心。
“王小姐,节哀。”宋书言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王嘉嘉。
王嘉嘉看着宋书言,犹豫了下,而后接过手帕:“多谢宋大人。
在接过手帕时,宋书言的视线落在王嘉嘉手腕上,剑眉轻蹙。
王嘉嘉似意识到些什么,拉下衣袖掩住手臂:“前几日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臂上起了淤青,没想到上了药后,还是不消。”
“大人,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那边的花开的更鲜艳。”王嘉嘉擦拭眼角的泪,而后起身,深呼吸口气,恢复方才笑容灿烂的模样,指着不远处盛开的花道,不顾宋书言愿不愿意,直奔对面去。
宋书言蹙眉,那道淤青若是撞到的,那撞的力度绝对不小。
宋书言往前走,余光瞥向王元博棺材所在的方向。
只希望,楚眠能给他带来些好消息。
一小屋内,咯地一声,开了一条缝隙,阳光随着缝隙溜入房中,紧跟着一道身影也悄然钻入,在地上翻了个身后才站了起来。
楚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衣裳是宋书言的,万一弄脏他的衣裳,让她赔怎么办?
楚眠拍完,看向放在正中间的棺材,迈着步子走近,只见王元博安静地躺在里面。
身上穿的衣裳显然是换过的,头发也是重新梳过的……
衣服一换,能掩盖的事情可就多了。
楚眠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套,戴上,而后毫不犹豫扒拉开王元博的衣裳,仔仔细细地看着。
宋书言说他是提着水从台阶上下来时不慎摔倒,后脑勺撞地流血过多而死的。
后脑勺的伤口确实是撞的,身上也没任何伤口……
楚眠认真看着,又抓起对方的手,又看了看脚,最后伸手摸着王元博脖子两侧,不知摸到些什么,楚眠停下手。
楚眠看着王元博耳朵后面的红小点蹙眉,伸手摸了摸点,似发现了什么般,刚想认真研究,谁料……
砰。
紧闭的窗户骤然发出声音,几个黑衣人动作伶俐翻入。
在见到房间里还有人时,那几个黑衣人愣住,显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