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外。
一辆马车停在外面,宋书言掀开窗帘看着王家二字的牌匾,穿着松垮男装的楚眠也顺着宋书言的视线看去。
“宋大人,你怕我身份被识破让我换上男装,可这男装也太松垮了些,还要我偷偷潜入王家检查王元博的尸体,这事难度可不是一般大啊。”楚眠低头看着松松垮垮的男装,不禁道。
宋书言看起来是柔弱,可他到底是个男人,身高、骨架比女人高多、大多了。
她穿上他的衣服,松垮垮地,行动很不方便。
宋书言看着摆弄衣服的楚眠,蹙眉:“去找裁缝做来不及,我亦没适合你的男装,只能……只能让你将就一下。”
“王元博今天就要下葬,等他下葬之后想再查他,难。“宋书言继续道。
“你说这位陈县令的管家是你来北河镇那日才死的,这还没到七天,这么快就要下葬?”楚眠挑眉,好奇道。
一般下葬都要过完头七之后才会安排下葬事宜,王元博是宋书言来北河镇那日才身亡,按照时间来算,还不到七天。
这么着急下葬,难怪宋书言会起疑。
“恩,这也正是我找你的原因。“宋书言恩了一声,一脸认真道。
“衙门应该有仵作,若大人怀疑事有蹊跷,带上仵作光明正大去验不就行了?”楚眠开口道,宋书言这样反而大费周章了些。
放着能用的人不用,非要用她这种外行的,还要让她偷摸潜进王家。
提及衙门,宋书言眉头紧拢,似有什么烦心事般:”知王元博死时,我便让陈志带上仵作跟我一起上王家,仵作检查出来的结果是……意外摔伤而死。”
仵作检查出来的结果跟王家人说的一样,但他心里总觉得事有蹊跷。
“哦,大人不相信仵作验出来的结果,所以想重新验。”楚眠旋即明了宋书言的意思。
他是不相信仵作,也不相信衙门的人,所以这次才只身前来,没带那些官差。
“恩。”宋书言犹豫了下,点头。
楚眠很聪明,聪明到他只说上,她便知道下。
“大人,我若偷潜入王家,被王家的人发现,你说他们会不会安我一个入室偷窃罪?要是把我送官府,我该怎么办?”楚眠朝宋书言眨眼,可怜兮兮问。
宋书言神色一动,这个问题他没想过。
“看来大人没想过这问题,这二两银子一点也不好赚啊。”见宋书言沉默,楚眠哎了一声,叹气道。
“若真被发现送入官府,我保你。”宋书言抬头,漆黑的眼映着满脸失望的楚眠,在他话说完之后,那张失望的脸旋即扬起一抹笑容。
“大人这样做,岂不是有违律法?“楚眠调侃道。
宋书言这死板老顽固能说出保她二字来,还真叫人稀奇。
“你是为了查案,为了还死者一个真相。”宋书言认真道。
若楚眠真被抓住,无论如何,他都会力所能及地保下她。
“有大人这话我就放心了。”楚眠勾唇一笑。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宋书言倒真的认真起来了。
“我这样行动不方便,还得跟大人借一样东西。”楚眠回归正题,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她一抬手,衣服就顺着肩膀滑落。
这样别说是潜入王家,她连翻墙都翻不进去。
宋书言还没开口,便见楚眠抬起手绕过他脸庞,朝他绑着头发的墨绳一扯,墨绳松落。
宋书言头发散落,配着那张俊俏而精致的脸,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般,那双漆黑的眼泛起一抹惊讶,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
她……
只见楚眠双手拽了拽墨绳,而后将墨绳当成臂绳绑在身上,瞬间,衣服不再松垮,袖子也不再滑落,行动方便了些。
“这样方便多了。”楚眠转了转手,舒坦道。
说罢,楚眠看向墨发散落在肩上的宋书言:“大人,我先去了,你找准机会把他们引走。”
话落,楚眠掀开车帘,宛若风一般,眨眼便消失在宋书言面前,连行人都没发现楚眠的动向。
好一会宋书言才回过神来,通红的耳根子也逐渐恢复。
宋书言抬手,整理头发,头发整理好后才从马车下来,往王家大门去。
王家看守的人之前见过宋书言,见他来,也不敢拦着,领着他便往里面去。
王家外围墙上。
楚眠抬手拍了拍树旁的书,又瞄了眼围墙高度,宛若猫一般,灵活地用双脚双手抱着树往上爬。
在距墙高度只有一半时,朝墙扑去,双手抓住围墙边,脚踩在墙上,借力一跃,爬入王家。
动作利索,不拖泥带水,好似做这种事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般。
一入王家,便听得脚步声,楚眠迅速藏在假山后面。
余光看向从走廊上路过的丫鬟们,直到她们离开,楚眠才从假山内出来,打开宋书言给她的地图,朝着放着王元博尸体的地方去。
看着地图,楚眠有些佩服宋书言。
他不过是来过王家一次,便连王家周围有些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包括哪个点无人,最适合从哪偷潜入王家。
可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