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悄么声往旁边挪了一步,定睛一看,表情像是见鬼了一样。
这真的是陆怀瑾,王爷怎么在皇上的寝殿,而且貌似还受伤了!
“王爷?您……您这是怎么了?”一时之间,胡大人此刻已经顾不得陆怀瑾为何突然出现在皇上的寝殿,心急如焚道。
陆怀瑾的脸色甚是苍白,咳嗽不断,不难看出身受重伤。
顾清月轻声叹了口气,徐徐把陆怀瑾受伤的整个过程讲了讲。
胡大人本来在心中思忖陛下为何要把自己引到室内来交代一个平平的犯人,而不在朝堂之上讲出来。
现在看来,原来这件事非同小可,并非是一场普通的谋杀案。
三人正在商议之时,端着汤药的徐太医正好进来,刚拐进门就见到皇上正在和胡大人商议要事。
他正要默默退出去,但顾清月已经注意到喊住他,“徐太医,把药拿进来吧。”
“是。”徐太医口中应着,把那碗黑漆漆的汤药搁在了金丝楠木桌上。
不一会儿,整个屋子里就弥漫着一股呛人的药味。
不太习惯的胡大人不禁微微皱眉,看来王爷病情严重得很啊。
“胡大人可知道域外的毒是怎样流入中原的?”顾清月没等胡大人问话,主动挑眉问道。
听闻此言,胡大人心中微诧,试探道,“莫非王爷是中了域外之毒?”
顾清月微微点头,“我今日已经审问了那贼人,但那人嘴太硬,没有问出来。”
说到这儿时,顾清月眼中带着恨意。
“听闻胡大人审讯犯人很有一套,贼人我已经吩咐送往大理寺的地牢里,”说到这里顾清月眼神中透出寒光,“务必要审出来背后的主使。”
“是,”胡大人口中应道。
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临走前,他对顾清月道,“皇上放心,今日之事老臣定会保密。”
顾清月轻轻一笑,“胡大人是个明白人,此时过后,朕一定会好好赏你的。”
大理寺地牢中。
各式各样冰冷的刑具摆在铁架子上,在淡淡的烛灯下泛着冷光。
一个黑衣男子被绑在铜筑的柱子上,他身上被鞭打的痕迹叠加在一起,有的地方已经凝结成痂,有的地方鲜血淋漓。
地牢里本来就闷热,再混着血腥味,让人闻见就忍不住作呕。
守在门口的两个狱卒看着里头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的男人,皱了皱眉。
“不知道这人到底得罪了那个主子,被打成这样。”
“哼,你不知道吗?这人是从宫里送来的。”
狱卒闻言惊得手中的鞭子一抖,“那可是得罪了宫里的贵人?这下他惨了!”
两人凑一起窃窃私语之时,一浓眉阔鼻,腰间别着一把钢刀的壮汉冷不丁地出现在他们背后。
“吵吵什么?”大汉说着给两人一人一脚。
两个狱卒龇牙咧嘴,正欲骂骂咧咧,回头看见是牢头那张凶神恶煞的脸,顿时住了口。
两人再定睛一看,牢头旁边还站了一个身穿官服,气度威严的中年男子,应该是位官爷。
牢头转头看向那位官爷时,刚刚还凶神恶煞的脸顿时不见。
只见牢头一脸笑眯眯道,“胡大人,里面就是您要找的人了,小的这就带您进去。”
谁料胡大人顺着牢头的方向一瞥,出言道,“不必了,给我找两个壮丁就好。”
牢头顿了一顿,立刻明白这位贵人的要求了。
胡大人要找的自然不是一般的壮丁,而是会使点手段折磨犯人的。
“小的明白。”说罢,牢头招呼着这两个狱卒,匆匆离去。
胡大人拿着钥匙拧打开挂在门口的大铁锁,发出“咣当”一声。
被绑的黑衣男子听到动静,费力地掀开肿胀的眼皮。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盆冷水顺着他的头顶浇下。
冷水渗进伤口,钻心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
胡大人看着眼前痛得牙齿打颤的黑衣人,轻嗤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黑衣人缓过神来,定定地看着眼前衣着不凡的男子,一言不发。
胡大人见他这幅模样便知道,面前这位果真如皇上所言,不是一般的杀手。
一般人被打成这样,早就跪地求饶了。
“看来你背后的主子对你还真是仁至义尽呐。”
胡大人从一旁熊熊燃烧的火炉里拿起一把底部被烧成赤红色的铁钳,“如此酷刑都不能让你屈服。”
黑衣男子看着胡大人手中的火钳,瞳孔不禁放大。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说罢,赤色的钳底径直贴在了黑衣男子的脖子上。
“啊——”滚烫的火钳所触及之处,皮肉绽开,“滋滋”之声不绝于耳,一股焦味在大牢中弥漫。
此刻牢头已经找好了壮丁,刚走进来就见到这幅画面。
饶是他做了这么多年牢头,看到这幅画面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胡大人,”牢头指着身后两个肌肉健硕,膘肥体壮的青年,“给您找的壮丁。”
胡大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