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容器里。嚏根草失去花粉后,叶片立即蜷缩起来,卷成一个绿色的小球,斯普劳特教授让我们把它放进一个亚麻编织的袋子里。 “……要这个球干什么?”我问。 “不知道。”萨查拉说。 “可以用来给鹋雀治嗓子。”戴贝丝说:“它们的叫声能唤醒被任何魔法控制心智的人,所以很多人养……有些人以为它们叫不出声是生病了呢,实际上是鹋雀失去自由之后的一种自残。” 我颇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哎!”我眨了眨眼,望向戴贝丝:“禁林里会有鹋雀吗?” 戴贝丝愣了一下,心领神会地挑了挑眉:“……可能哦。” “……你们需要带上这个。”戴贝丝把一把瞌睡豆摆在我们面前:“瞌睡豆能吸引鹋雀,它们长着血红色的尾羽,只要出现了就很好认。” “那你的生死水怎么办?”我问。 “无所谓啊。”戴贝丝耸了耸肩:“以后再熬呗。” “…凯瑟,这次你还去吗?”阿斯试探着说。 “去啊。”我点了点头。 我还想去找费伦泽问问题呢。 “别去了…”艾薇抱着我的胳膊:“太危险了……你们真不要命啊……” 我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如果没有费伦泽,我大概一定不会再踏进禁林半步了……但他的存在让我感到安心,甚至于我脑子里像有一个声音在召唤我向他靠近。 星期四晚上九点钟,我带上装着瞌睡豆的袋子准备出发。 艾薇抓着我的手不放,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干嘛要这么执着。 我抱住她:“过了十二点我再不回来,你们就去找弗立维。” 她眼眶红红的:“……那你快点回来,我可不想和弗立维去给你收尸。” 我嗤笑了一声,这场面怎么这么像我要去参加二战了。 经过近两周的磨砺,飞艇李已经成了夜游老手,能在半小时之内从八楼走各种捷径下到一楼,再花十分钟穿过寂静的门廊和花园,而不惊扰一草一木。 “……这么顺利让我有点不太舒服。”阿斯说。 “少说点话吧。”克鲁修说:“分头绕草地!” 我们在城堡脚底下散开,分别从四个方向绕向禁林。 我走到禁林边缘的时候,意外出现了,费尔奇提着油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揪住了阿斯:“……那个小鬼!你也站住!”他冲克鲁修喊道。 我靠,阿斯这个乌鸦嘴。 贾德尔拉着我的胳膊躲到一片灌木后面---克鲁修和阿斯被费尔奇带走了,两人回头给我们使了个眼色。 “……有人举报我们。”贾德尔冷冷地说。 他转头看向我:“还进去吗?”他冲禁林歪了歪脑袋。 我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走吧。” 走在禁林里,我心里七上八下,想着马人应该是很难遇到的,可能要走很深,还没等找到他,我的小命或许就先没了---我上次应该多问他些问题的。 “……你是想找你说的那位马人吗?”贾德尔说。 他正举着魔杖在树冠间搜寻。 “你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的。”他漫不经心地说。 “是。”我说:“我很在意。” 他看向我,浅棕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一片温和沉睡的滩涂荒漠。 “……你很特殊,凯瑟。”他眯起眼睛:“你好像注定要在这儿。” 我的胃猛地一缩,然后笑了笑,用魔杖晃了晃他的眼睛:“……那我是不是注定在列车上看到你偷扔人家巧克力蛙?” 贾德尔愣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笑起来---和在列车上的那个笑一样,他就像一只卸下防备袒露肚皮的大猫,连上翘的发尾都透露着温顺的笑意,那是他发自真心的笑。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当时太尴尬了。”他说。 “是挺尴尬的……”我说:“你不挪开视线我也不敢挪开……我怕你杀我灭口。” 他轻笑一声:“知道我当时第一眼注意到什么吗?” “…什么?”我问。 他用魔杖挑起我颈边的头发,冰冷坚硬的触感刺激着我的皮肤。 “这个…”他低下头,眯起眼睛细细观察那道闪电。 他的呼吸洒在我肩颈,连均匀的喘气声都被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