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林先生和夫人,还有摩尔。我把信夹在书里准备去上课,打算下午再看。 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更令人瑟瑟发抖。 斯内普和弗立维一样,一上课就拿起名册,但他不会像弗立维教授一样对我微笑;他低沉阴冷的嗓音滑过每一个学生的名字,让被点到名字的人忍不住打冷战。 斯内普点完名,便抬眼看着全班同学,他的眼睛和艾林特的一样乌黑,却没有艾林特的恶毒和尖锐的敌意,他的眼睛冷漠、空洞,使人想到两条漆黑的隧道。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的开场白讲完之后,全班哑然,而我感觉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阿斯嘟囔了一句:“What?”被斯内普予以眼神警告:“……更要管好你们的嘴,我相信各位都不想在第一学年为学院丢掉学院杯。” 阿斯给了我个眼神表示无语。 魔药课继续上下去,斯内普把我们和赫奇帕奇的学生分成两人一组,指导我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 我自觉幸运地和塞德里克迪戈里分到了一组,毕竟他绅士温柔,看上去就很靠谱。 但我错了,他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搞定切片甲虫的工作,逗得我们俩躲着斯内普偷笑,那小家伙总从他指缝里溜走---然后就不见踪影了;我们俩跌跌撞撞地摸索着进行了几步之后我看出来了,他没比我好到哪去。 斯内普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我们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了批评。 幸好他路过我和塞德里克身边的时候,我正把豪猪刺放进沸腾的坩埚里,坩埚里的药液翻滚着变成了美妙的金黄色---斯内普只冲我们微微的,傲慢地点了点头。 一小时后,我们顺着台阶爬出地下教室,艾薇兴奋地在我耳边问起塞德里克:“……我可真羡慕你!” “那咱俩换换?你搭档可是戴贝丝!斯内普唯一开口夸了的人。” “……不换。”她挽起戴贝丝的胳膊,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斯内普后半节课脸色缓和,我搭档功不可没!” 戴贝丝无奈地歪了歪脑袋。 午饭时我们在礼堂里和克鲁修碰面,他和阿斯很中二地击了个掌。弗雷德和乔治围上来问我们魔药课过得怎么样。 “你们没被扣分?”弗雷德惊奇地问:“……高手。” 我挑了挑眉:“你们三个让格兰芬多丢了多少分?” “那个艾弗里太讨人厌了。”乔治说:“我们用了点伎俩炸了他的坩埚。” 他们俩哈哈大笑:“你们应该亲眼看看他满脸疖子的那副模样。” 克鲁修笑道:“可惜被斯内普发现了……我们一人扣了十五分。” ……我有点担心他们仨会不会在格兰芬多内部引起民愤。 “真是笔不小的数目。”阿斯说:“不过兄弟们,干的漂亮。” 我白了他一眼。 午饭后我们回到了公共休息室---在克劳德的答题帮助下。 我迫不及待地去看那些信。母亲的信里更多的是寒暄的话,还有报平安,我的家人都很好叫我不要担心,她问我需要什么还有我的学校生活如何。 弗洛林先生和夫人的信类似,不过从语言风格和字体上来看,他们俩是一人一句换着写的,那种严肃中透露着活泼的话和活泼中透露着严肃的话交叉在一起,倒是很有意思。 摩尔整整给我写了四页羊皮纸,几乎一半都在描述他在德姆斯特朗的生活,剩下四分之一在问我过得怎么样和教育我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还有四分之一在质问我为什么还不给他写信。 我需要每封信都用心回复,要命的是我犯和摩尔同样的毛病---一说起在霍格沃茨的学习生活时就赘述个没完,最后我一直写到了晚饭时间,我肚子咕咕叫为止。 我管妈妈要了一双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