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染上深深的青绿之景。
这样四面环翠的幽然里,依稀能觑不远处寺庙澄黄的几角,与墙之上的砖红相映。
身侧树冠延伸开的枝桠线条颇深,那样拱起的簇簇叶绿,挡住落于树林中的光,将带斑驳的光圈铺陈在地面上,拓开阴翳。
夏季些燥,那样灼目的光炫过头顶,衬得登台而上的几座相捱寺庙泛起淡淡的明辉。
葛烟被沈鸫言拉去了阴翳之下,人并排立,就这样不远处有大师模样的人缓缓地朝这边踱。
那踱来的方,应该是来找沈鸫言。
“这就是你想带来的地方?”
她打量完后收回视线,转而旁边的那人。
虽说先前林妘因为沈煜城的缘故在汾城久居,沈氏重心也随迁至于汾城,但沈鸫言的祖辈好像就落于鄞城。
灵荿寺是鄞城当地有名的皈依之地,据传发源于其深山神灵的神话传说之一,福缘惠及鄞城人和前来虔拜的人。
他这是来求么?
葛烟弯唇勾起浅浅的弧度,“们沈总原来信这个。”
沈鸫言她,眉眼隐在身后的青绿山景里,“原本不信,现在改变了主。”
话落不等人回应,她缓缓迈下一个小台阶略有不稳,他紧跟开口,“腿好了?”
“早好了。”葛烟低低地喃,“不是和你说了,没大碍了吗。”
沈鸫言却是嗯声道,“昨晚你不是让关照你的腿。”
“………”
为么让他关照他没数吗。
不那样说的话,她可能又要晚睡久了。
眼那位大师越来越近,葛烟抬起秀窄的指尖便慌忙去捂他,“这里可是寺庙………你说话注。”
沈鸫言腕骨探过来,不紧不慢覆过她的指尖轻轻攥住,眉间隐笑,“说的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为么要注?”
“不和你说这个了………”
话落她的尾音便淡在了空气里,随寺庙大师在人面前的立定,葛烟紧跟了沈鸫言一起,给这位起来年龄半百胡须遍白的大师打了声招呼。
因为是工作日的上午时分,周遭人烟稀少。
树翳这处掩住三人,交谈声窸窣些微。
夏风晃晃略过耳旁,葛烟没去细听旁边这人的话,视线转而落在二庙前,那静静焚香火的观坛旁。
那里驻扎了根垂叶倚倚的大树,根木极为宽阔,上托起的枝桠交错,像是打开的伞面,半覆寺庙砖瓦。
这是千年的蒲树。
此时此刻,树上挂满了近乎红色的绸制模样的结。
“大师,那边的红结是………”趁旁边人交谈的间隙,葛烟缝开了口。
“施主。”大师朝她侧身,半倚了身,低眉平然道,“那是灵荿寺专有的福缘结,往来有过路客,亦或者是前来拜求之士,会在此祈福祈礼。”
“既不介的话,您可前去,但求一结。”大师双臂朝前摒起,朝她一躬。
葛烟也随了一躬,复又大师低头颔首后,再起身转眼旁侧那人时,缓声道,“想………”
沈鸫言却是在她开口的瞬间便应下,“你去。”
葛烟想迈走,踯躅几秒是问,“你不来吗?”
“有你的就够了。”沈鸫言轻揽了揽她,示道,“去那边等,到时帮你挂。”
想他大师应该是有事,葛烟头,朝二庙去了。
眼瞧人影渐渐消失在树木之后,这边人一前一后来至主庙内。
年过半百的大师手捻凉珠,慈眉善目之余,音调未曾有过任何波动,“施主所来,到底为何?”
沈鸫言敛目,平下眉,清绝面容上神态淡然,“单求一事。”
大师半晌没动,过了须臾才头,随后叫人拿纸笔来,“诺。”
这厢迟迟位于主庙没出来,那厢,葛烟想沈鸫言请这一番符和签………竟是要这么久的时间,弄好福缘结后,她静静地又等了会儿,到底是缓缓朝主庙的方迈。
不过几树之遥的距离,葛烟迈沉重的门边时,透过高起的石栏往里。
沈鸫言垂眼,以往颀然的身影略弓起,他骨节分明的手执毛笔,有条不紊地在写么。
年轻的男人就这样隐在稍显昏昧的殿厅内,松香梵文的背景里,一席衬衣黑裤,裹挟松林的风,眉眼似画。
葛烟驻足在原地,就这样默默地盯了好一会儿。
等他出来帮她挂好了结,她立于树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