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跟踪我?”殷陈见他格住自己的剑尚未出鞘,收回了匕首。 “我是李姝的兄长,她让我将一物交予你。”李敢自怀中掏出一方交叠着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殷陈疑狐看向那张帕子,她并不记得有什么东西遗落在李姝那里。 李敢见她迟迟没有接过,将手帕打开,里面是几根银针。 殷陈捻起一根银针,“她有何话带于我?” “物归原主。”李敢如实答道。 殷拿起针对着阳光,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光,“多谢李郎君。” “我妹妹性子急躁,此前若有对不住姑子的地方,还望姑子多多担待。” 殷陈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见他眼中满是真诚,不是装得极好,便是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我想,她还轮不到我来担待。” 李敢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殷陈不知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李姝眼中是害死李姬的凶手,眼中疑惑更深,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堵住了大半个巷道,“劳驾让个路,我要出去。” 李敢反应过来,立刻侧身让过她。 殷陈走出巷子,快步赶回宣平里。 阿大刚从外面回来,在坊门与他相遇,“姑子安好。” 殷陈朝他一颔首,“阿大安好。” “姑子要去寻君侯吗?” “他今日没去营中?” “没呢,我正要去小阁见君侯,一同去罢。” 殷陈一路与他闲聊,“我瞧你近日都不在宅中,在忙甚?” 阿大神秘兮兮看向她,“不过一些琐事,姑子,再过两日便是君侯生辰了。” 殷陈一惊,“霍郎君生辰?” 阿大挑眉,“我得先去换个衣裳,姑子先去见君侯罢。” 殷陈嗅嗅身上炙肉味儿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抬步进入后苑。 走到阁外,她往内瞧去,见坐在案边的霍去病正抬眼看她。 她悻然一笑,抬步进阁。 霍去病起身给她倒了杯重阳酒,殷陈拉过一个坐垫跪坐在他案边,接过白玉杯,“多谢郎君,对了,我今日遇到李敢了。” “他可有为难你?” 殷陈将银针放到案前,“他将此物交给我,说是李姝给我的。可这不是我的针。” 霍去病盯着那几根银针看,“姑子觉得有何异常?” “暂时看不出来,但我瞧李敢像是并不知晓此事一般。” 霍去病饮了一杯菊花酒,他这几日调查了李家人,李敢确实与此事无关。 “姑子可觉得身子有何不适?” 殷陈小口啜饮着酒,“没有,怎的了?” “我记得姑子此前常流鼻血,先前又有吐血。”霍去病盯着她的眸子,“是旧疾?” 殷陈放下杯子,眸中含笑,“郎君何故如此关怀我?算是旧疾,幼时便如此。” 霍去病眸光深深,目光移到她发顶,几丝莹莹的发丝夹杂于青丝之间,“是何等旧疾?” “是胎中带着的,不妨事,我都有好好吃药的。”殷陈看他手边的书简,又道:“听阿大说,过几日是郎君生辰。” 看她不想提起此事,霍去病便止住了话头,颔首,“嗯。” “郎君要怎么过?”自窗棂照进来的微光时不时滑过她衣裳上的暗纹,殷陈站起身,于光影重叠间慢慢踱步,如同时光在她身上快速流转。 她的脚步轻巧,鞋底时而擦过罽毯和地板的边际,划出轻微的窸窣声,敲在地板上,又是哒哒几声响,霍去病不自觉抬眼跟着她的身影,道:“如往年一样,我阿母张罗着大办一场,宴请长安贵人。” “如此,那郎君有没有想要的?”殷陈侧身站定在支起的直棂窗边,风将她鬓边的发丝和发上插着的珍珠玉擿吹得微微颤动。 屋中的声响随着她的脚步而湮灭,只有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惊喜,“姑子要送我?” “自然。我阿母说过,生辰那日是可以满足所有的想要的,我幼时总是将想要的都记下来,到生辰那日便一一提出来。我会尽力满足郎君的。”鬓边发丝正好缠绕嬉闹于她颈边,她抬手勾住那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说到满足二字时,脸上是真切的笑意。 是想到了十岁时,义妩看着歪歪斜斜写于帛巾上积攒了一年的心愿,露出无奈神情。 殷川揪揪她软糯的颊肉,道:“不愧为我的女儿,看来你阿母这是要肉疼咯!” 义妩笑着捉过放在手边的鼗扔过去
愿望(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