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 殷陈走到她身边,凝眸帕上那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她想起,王实怀中那张帕子上,好似也绣了蝴蝶。 “轻汤死了。” 王夫人毫无反应,嘴里仍念念有词。 殷陈靠近她,试图听清她嘴里说的什么。 王夫人说的并不是雅言,殷陈听不懂。 她坐到王夫人对面,抬手挡住那缕光亮。 王夫人脸上神情一滞,又将帕子移到边上。 殷陈继续挡光。 二人你来我往较着劲。 最终王夫人叹了口气,挫败地放下帕子,看向殷陈,“你赢了,为何还来见我?” “我姨母身在何处?你背后之人是谁?” 王夫人眯缝着眼,脸上没有敷粉,眼尾的细纹暴露无遗,她此前辛苦掩盖的岁月痕迹终于无所遁形,看清少女脸上的神情,“你怕了,怕今上忍不住杀了我,你辛苦追查的线索就此断了。” 殷陈盯着她那双风采依旧的眸子,直言道:“是。” “你有时候诚实得让我无比惊讶,我希望你得保住我的命,或许哪一天我的疯症被你治好了,我会告诉你,你要知道这两件事。”王夫人抚摸着帕上细密的针脚,柔声道。 “这可不是简单的事。” “可你别无选择呀。”王夫人笑得眉眼弯弯,她从前的笑端庄持重,现在的笑少了那些刻意的维持,使得此刻的她更为明媚动人。 这样的她,才是那个真正的王嫙。 生在普通农家,有些小聪明,会耍些小心机。 生动得像是开得正盛临风颤颤的桃花。 “你为何怨恨皇后?” “世上女子,无不倾羡皇后。羡慕有时候便会演化为怨恨,这不需要理由,大约是她的幸运,衬托了太多人的悲惨。‘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这歌谣唱得真好。”王夫人声音哀婉,生出感叹。 殷陈知她避重就轻,于是转移了话题,“你既然以命相挟,想必其人定会想方设法杀了你,你认为我有何能力能保你?” “你没有这个能力,可卫家有。我死了,义妁的下落你永远寻不到,卫子夫的毒就解不了。”王夫人纤细的手指叩在案上的琉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她很是聪慧,若不是因母家势弱,她定不会止步于此。 “在你说出我想知道的信息之前,我会求皇后留下你的命。但王夫人自己可要提防些,莫要又一不小心被人算计了。”殷陈在心计这一方面拗不过她,好心提醒道。 王夫人又露出那颇为真心实意的笑来,“那殷姑子也要小心,上次的醉心花只是凑巧,下次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你既来承诺保我,我便告知你一点信息,你可以去寻陈先皇后。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跨出这一步,可回不了头了。” “多谢王夫人。” 殷陈离开漪澜殿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案边拿着手帕对着窗棂照进来的夕阳痴看的王夫人。 她神情恬淡,是一种近乎解脱的轻松。
条件【已修】(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