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少女下巴挑起。 少年于马上垂视她。 面颊染血,脖颈纤细,看身形,确实不像是能杀了那么多匈奴人的杀手。 但身上血迹斑斑,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锐利,那样冷静地接下自己一击,还在踏云蹄下活了下来,种种迹象无不证明着,她就是那个诡诈至极的杀手。 “何名?”那红袍玄甲的小将,以汉话问道。 “殷陈,我名殷陈。”少女亦用汉话答道。 殷陈?霍去病咀嚼着这两个字,想起了家中那个黏人的幼妹陈茵。 殷陈下巴被迫抬高,身躯僵直,手臂微微颤抖,臂上包扎过的伤口在方才的一击之下再度崩裂,鲜血自指尖不断滴落入脚下沙尘之中。 收刀入鞘,长腿一扫,他翻身下马,打了个响指,坐骑踏云听话退后几步。 下巴处渗人的冰冷撤走,殷陈松了口气,望向眼前人,他身形挺拔颀长,一双眼透着冷厉,挺秀的鼻尖和下颌有擦伤。 她微微一笑,“郎君若能带我回汉,我亦有东西可作为交换。” “哦?你所说的是为何物?”少年半垂着眸,看向眼前清癯少女。 殷陈转身,自藏身的沙拐枣丛中提出一个包裹。 她将包裹递向他。 那原本雪白的狐裘如同在血水中捞出一般,透着浓浓的血腥味,霍去病退后一步,双眼微眯,“你不妨打开,让我看看是何物?” 殷陈耸耸肩,解开包裹,揪起那物什递到他面前,笑靥明媚,“郎君觉得,这个东西可够格?” 而她手中抓着的,赫然是一颗头颅。 霍去病眉头微沉。 那是挛鞮产,昨夜被他一箭射倒之后没了踪迹,没想到他竟死在这个凶悍少女手中。 “你怎会有他的头颅?” “他昨夜慌不择路,竟跑到我面前来了,我觉得你会需要他的头颅。”殷陈仍举着那颗头颅,见他面色不善,心中打起了鼓,补充道,“这是籍若侯挛鞮产,冒顿最小的儿子。” 他瞥见殷陈臂上的伤口,“伤口包扎得不错。” 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手举得有些酸了,殷陈垂下手,又道:“我定不会你添麻烦,郎君能否行个方便?” 对方却摇头,“这可不够。” “郎君还想要甚?”殷陈抬手揩了揩脸上的汗,歪头睨向少年。 “若你真是汉人,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但你若骗我,我的刀可不介意再砍掉一颗头颅。”少年沉声道。 “我定会唯命是从,不敢欺瞒。”殷陈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她将头颅再次递过去。 他颇有些嫌弃拎过头颅,挂到鞍边,“我名霍去病。” 头上血水沿着额头下滑,滑入眼里,泛起火辣辣的灼烧感,殷陈却顾不得擦汗,朝他揖了一礼,“霍……” “校尉。” 校尉?一个校尉,竟能将这个有着近三千匈奴壮丁的部落搅得天翻地覆,本事不小。 殷陈眸中多了一丝玩味。 霍去病的唇形生得极好,唇峰锐利却又不十分尖刻,不厚不薄,虽干得起皮,但仍旧不损美感。 下巴张收有度,有些浅浅的胡茬。 殷陈凑近他,想进一步探查一番,谁知霍去病快速抬起腰上刀鞘顶着她的肩膀,殷陈前进不得。 “姑子当心,我的刀可无眼。”霍去病勾起嘴角,此人还真是胆大,她方才差点死在自己刀下,竟还想着靠近。 殷陈眸子一弯,侧过身子,顺着刀鞘滑向他,瞬间贴近,而后一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肢。 “好腰。”她唇角勾起,看向霍去病,眸中一片促狭。 霍去病脸色一僵,抬手反擒住她一只胳膊,将她迅速扯离,只听一声骨骼异响,少女手肘骨头异常后凸翻折。 殷陈本就大喜过望,此时疼痛袭来,她眉心紧扭,眼前瞬间起了火星子一般的亮光,随后便失去意识一头朝前栽了下去。 眼见着她的身子向胸口倒来,霍去病侧身闪到一旁,却见她脸朝下即将触地,他无奈,松手向下揽住她的腰肢。 她身上又脏又臭,霍去病眉头微沉,啧了一声,手上传来滚烫触感,此时他方察觉少女腰肢细得惊人,几乎一掌就能覆住。 晨光之下,身形如松的少年搂住清瘦少女的腰肢,他将手往上移了移,垂眸看向少女,那双倔强的血红眸子被眼皮盖着,脸上都是血污,仔细看来,生得倒是有些英气,像个不服输的少年。 霍去病将
初遇(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