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陈字,笔触生涩。但那刀片他只凑过去看了一眼,自青铜刀上敲下来的,边上卡着根细线,线韧如铁丝,乃名琴之弦。 他眸子微眯,看样子,这杀手准备还挺充分。 “对了,这当中还有个西域女子。”赵破奴将这两样东西收好,又道。 三人走到那西域女尸边上,霍去病以匕首挑起那件盖在女尸身上的毡裘,毡裘内血迹斑驳,隐隐散发出一丝药味。 女尸浑身是伤,属凌虐至死。 “狗日的匈奴真不是人!”赵破奴拧着眉啐了一口,眉上那道旧疤也扭曲起来。 仆多摸鼻子,轻声反驳:“我也是匈奴人,赵破奴你不要连同我一起骂了。” 他将毡裘盖回女尸身上,这些匈奴人应该不会给她体面,这件毡裘是那个杀手的。 此刻,仆多瞥见帐子角落印着几个血脚印,用手比量长度,“嘿,这是个女子脚印罢。” 那脚印只有右脚,看来此人杀巴尔时受了伤。 霍去病心下了然,将匕首丢给仆多,转身跨出后营,吩咐道:“叫几个匈奴女子将这女子尸首处理了。” 这杀手既留下这么多破绽,定不会走远。 一个女杀手,身形纤瘦受了重伤的瘸子。 有意思。 “嫖姚,这后营究竟怎么回事?”赵破奴跟了出去,忍不住问道。 “有猎物在盯着我们。”霍去病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过,他现在实在疲于狩猎了,他翻身上马,飞驰而出。 那么,就是你了。 玄甲红衣的少年飞身上马,取下鞍边挂钩上的良弩,自鞍边箭箙抽中出一支弩箭,上弦,瞄准,飞驰之中,扣动悬刀,弩箭破空而出。 箭矢倏地飞向高丘那丛沙拐枣,穿过纷乱如草的发丝,箭羽带着几缕青丝飞出。 树丛微动。 双腿夹紧马肚,坐骑踏云会意,径直向那座高丘急奔而去。 今日第一缕晨光终于破开浓厚的云翳,照在玄甲之上,泛着冷光。 “下一箭,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钉在你的额头之上!”他厉声用匈奴语说道。 霍然,一个瘦削少女自丛中站起身来,晨光打在她身躯之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她站立高丘之上,巍然不动,残破不堪的衣摆随风猎猎作响。 少年的声音如同敲击在淬火兵器上的重锤,带着浓浓肃杀之气,“后营之事,可是你之手笔?” “是。”少女眸光冷冽。 二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只需再一瞬,踏云便会撞飞她形销骨立的身躯。 那少女依旧站立不动。 玄甲少年将弩挂好,抬手,腰间环首刀“噌”地一声出鞘,刀光如镜,眼中顿现杀意,“出手,否则你必将死于我刀下!” 少女眸光微动,反手自腰后抽出青铜长刀,微微弓起脊背,扎稳脚步。 冷汗和着血色自发间滚落到她长睫之上。 烫得她睁不开眼。 她咬紧后槽牙,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擒稳刀背下段。 那人手上那把泛着冷光的长刀,会像切开树叶一般毫不费力将她的刀和脑袋劈开。 她只有一次机会,她绷紧浑身肌肉,深吸一口气。 一瞬飞逝而过,马蹄裹挟烟尘扑面而来。 铿锵一声,两刀相击,撞出一道耀目火光。 少女横刀格挡,被砸得身形下陷,沙齐脚踝,手上青铜刀被对方不断下压,刀刃逐渐逼近几近头皮,她几乎能感受到对方那把刀锋透出的凉意。 在手上青铜刀崩断的一瞬,少女双膝一跪,借身形优势,向马腹下滚去,堪堪躲过了刀刃。 马蹄声砸在耳际,几乎要将耳膜震碎。 她在原地愣了一瞬,揉揉手臂,用断刃支起身躯,看着那匹冲下高丘的马儿,道:“我已接过你一招,可否同我谈个条件?” 霍去病调转马头,哂笑一声,“条件?你有何资格同我谈条件?” “我自有资格,就看你给不给我机会。”少女声音微哑,气势却不输他。 他起了兴致,策马逼近少女,“你乃何人?” “秦……我乃汉人!” “汉人?”他将手上环首刀往前一抵。 少女瞳孔微缩,那锋利刀尖便停在她下巴处,刀尖冰凉贴在肌肤上,引起一片战栗。 手上微微使力,刀尖便
初遇(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