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全些的。”
她是肺腑之言,元夕也笑着应了。
所以有时候真是难以想象,她们这些明明该你争我抢的内宅女子,没了男人也可以如此和睦。太子少居内宅,切实可靠地提高了女眷们的幸福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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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碧儿有些忧心忡忡:“侧福晋何必将有孕之事告诉旁人,万一有人有什么心思,侧福晋有孕不足三月,必定是不稳妥的。”
元夕神色浅淡:“那什么是稳妥呢?”她闻着空气中醉人的桂花香,其实太子府中金桂种植不多,可是它香味霸道,处处都能闻到桂花香味。
“女子怀胎十月,往往都是九月生产,我再如何瞒四月也会显怀,剩下五个月怎么过呢,安局长乐院,终日不出府吗?可是即便是女眷有孕,除夕也是要进宫磕头跪拜的,既如此,还保什么呢?”
碧儿只能叹气:“但愿能有位可靠的嬷嬷为我们指路,否则我们当真是半点孕期之事都不懂。”
就连怀孕,也是小日子从来准时的元夕自己掐算着过了三天还没来,便请府医一瞧,才得出了喜讯。府医按照内宅思路,自己死死瞒着,就等着太子爷忙完政务后回府,他再好禀告,再领些丰厚赏钱。
府医也不曾想,瓜尔佳侧福晋竟自己说了出去。
元夕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瞒是瞒不过的,怀孕已经够辛苦了,还想这些作甚。再者,太子妃必定是要护着她的。
后宅倾轧也罢,太子子嗣缘浅也罢,她是后宅的女主人,压力都在她头上。明明太子管着自己的身子,太子忙碌,无暇顾及后宅之事,太后、康熙却觉得太子子嗣稀少也有太子妃管教不力这等原因。若是有孕后流产或许能怪到太子妃头上,可压根都没有身孕……
元夕想到她陪着太子妃进宫请安时,太后和气的“批评”,四妃事不关己地“宽慰”和“指点”,元夕虽不是话题中心,却也觉得恼怒。太子不进内宅而女眷有孕,怎么,帮助后宅女眷红杏出墙?
唉,这世道对女子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她若是生个儿子倒是轻松些,若是生个女孩儿,便要想尽办法另谋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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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终于忙完朝廷之事,回到太子府前院,靠在自己熟悉的软榻上休息。
何玉柱见太子爷神色疲惫,便让人准备晚膳,可见今日是不打算进内宅的。他既是太子爷进身伺候的,就要自己醒悟如何安排。
忽然,小德子在门外对他使眼色,因着如今还是初秋,天气不冷不热的正好,因此门口并未挂帘子,何玉柱正好看到小德子暗暗的眼神。
他一甩拂尘,未曾打扰太子,自己悄无声息地出去了,下巴一抬,示意小德子说。
小德子低声耳语:“瓜尔佳侧福晋有孕了。”
何玉柱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自然不是觉得惊吓,而是惊喜。他吞了一口唾沫:“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啊师傅,我还敢拿这事儿来唬您?府里都晓得了,太子爷虽没回来,但太子妃和其他主儿都送了贺礼到长乐院。”
“太子爷才进宫几日没回来,府里就出这么大的事儿?”何玉柱算着日子,“侧福晋过了三个月吗?”寻常女子都是瞒了三个月才公开的,瓜尔佳侧福晋不至于瞒着太子爷这么久吧。
“说是才一个半月呢。”小德子陪笑,他也不懂为何侧福晋会如此,但主子做事,他们这些奴才明白、照做即可,不必刻意去揣摩。
何玉柱也想不明白,便道:“既如此,就让膳房先把晚膳撤了,不必上了。等主子去了长乐院再说。”今夜晚膳必定是在长乐院用的,他这样近身伺候的人才看得真切主子的心。
主子爷对侧福晋多用心啊,他就没听说过谁能由太子爷留一份分红的。其他的各色贡品、珠宝首饰都是由着侧福晋去挑,偏生侧福晋还有些不懂货,好好的进贡的螺子黛不用,偏生用些青黛。不过侧福晋用浅淡些的青黛画眉还怪好看的,显得温柔和婉。
或许这就是上头主子吧,人家做奴才时都是不一般的,他这样的普通人自然是不理解的。
不管他怎么想,何玉柱都乖乖进去,觑着太子爷的神色,见他眼球微动,应该只是闭目养神,并未睡着。便低声唤道:“爷。”
“怎么?”
“侧福晋有孕了。”
太子“嚯”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何时之事?”
只要他自己知道,他内心剧烈地跳动。他和元夕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今儿才知道的,说是一个半月了,侧福晋也没瞒着,府里基本都知道了,各院子也送了贺礼过去。”
“你去孤的库房——不,把账本册子拿过来,我亲自挑选!”
何玉柱忙喜洋洋去了,主子爷高兴,他们下头伺候着自然也跟着高兴。
到底是枕边人,太子翻着册子便知道元夕喜欢什么:“这组水晶摆件、这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