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奴女奴随便挑随便选!男的力壮,女的貌美!都来看看有没有瞧上的?”
几个官差发卖官奴途经柳家村,停靠片刻,顺道叫卖起来。
“这里穷乡僻壤,哪来的闲钱买官奴?”
“没事,看看也好。”
傍晚的村庄,村民劳作回家,看到这一幕不由好奇,纷纷上前围观。
“这个小哥挺俊的,就是太瘦了。”
“瞅瞅那个姑娘,真好看!”
“哇……长得跟天仙儿似的!”
“是官小姐吧?瞧这肤白貌美、细皮嫩肉的,啧啧,可惜了……”
在云国流落到被发卖的官奴多是两种人:自己犯事,家中犯事。
卖成还好,若是发卖不成,男人多半要被送去矿山或是充军,运气好的将功赎罪,重新做人,运气不好的,死了直接丢给野狗。
女人就更惨,若是被好心人买了,还能平安一生,否则只能充当官妓。
经人一提,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那个姑娘。
姑娘约莫十八九岁,在囚车上蜷缩着苗条的身子,墨发及腰,一袭灰色囚衣,手腕和脚踝被铁链桎梏着。
女子微仰着皎如秋月的脸,眉如翠羽,眼神空洞。
“这位姑娘多少银子?”村里的大财主柳三爷,肥硕的身子挤开众人,贪婪地盯向那个美得耀眼的姑娘。
“五十两黄金!”
柳三爷闻言冷笑道:“五十两金子?够买五个花魁了!”
“买不起滚蛋!”江华凶狠地挥舞手里的鞭子。
这时一个穿着破旧的青衣少年,嘴里叼着一根草,慢吞吞朝这边走来。
“公子!”江华冲着少年大声喊道:“公子要瞧一瞧女奴吗?”
“我?”少年转头四下看了看。
“没错,就是你。”江华招手道:“过来看一看,看看又不要钱。”
“切!”柳家村村民纷纷露出鄙夷的目光。
“不让我们瞧,倒让一个外来户瞧?”
“官爷,您不知道,咱们村这位二流子家徒四壁。”
“他啊,除了他爹留下的几本破书,什么都没有!”
“谁说什么都没有?他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本事不少呢……”
“你们这些土老冒,瞧不起谁呢?”少年将嘴里的草吐掉,勾唇一笑:“我还就告诉你们,凡是小爷瞧得上的,就一定买得起!”
少年整了整衣服,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往前走。
江华指着那个貌美的姑娘。
楚璃抬眸,看着缓缓而来的少年……
没错,这个貌美的女奴,就是传闻在宫门前碰死的楚璃!
楚璃本是天命凰女,注定要做云国女帝,却被长公主完颜栖月的母亲——兰贵妃,用自己刚刚生产的女儿以假充真,阴差阳错,她没死,被一户人家收养,颠沛流离,跟着去了北方。
收养她的人家无儿无女,一个游方和尚说,若想这孩子活命,必须当做男孩来养,以至于她聪明伶俐,越大越貌美,被知府家小姐一眼相中,以死相逼成了亲。
也因此为家里惹来杀身之祸,当楚璃从乱坟岗爬起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半魂魄,或许称她为穿越女更加贴切。
是的,她回来了,还提前了两年!
她本想安安稳稳度日,逃荒路上遇到锦初,又见到了夺她气运的完颜栖月,她特意设了一个局,来会一会这位两年后与完颜栖月狼狈为奸、掌控整个云国,逼死父皇的死对头。
也就是这个叫做秦轩的青衣少年!
“说,你到底是如何认识我爹爹的!”
残月如钩,锦初好不容易等到十一皇子翻墙而来,锋利的瓷片架在十一皇子脖子上。
“说不上认识,只是听命。”
十一皇子看似弱不禁风,居然轻易用手指夹住瓷片。
“你不信?”
十一皇子压低声音说道:“你爹叫楚璃,你大名叫锦初,小名叫小鱼儿,对不对?”
锦初眼神暗了暗:“我爹呢?众人都说我爹被长公主杀了!”
“楚大人往北,修缮水渠去了。”
十一皇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是楚大人给你的信,你可以认一下,是不是他的笔迹。”
锦初展开信,确是爹爹的笔迹,她识字少,读不完全信中的内容,眉头紧锁。
“我给你念吧?”
十一皇子完颜亦修憋着笑,小丫头明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为何会怕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师傅?
“好。”锦初把信递给他,这时候,十一皇子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十一皇子借着微弱的月光念道:“锦初我儿,陛下赐我为钦差大人,前往北方主事,未知归期,长公主将派一位嬷嬷照顾你,你且安心读书,等爹爹归来。”
亦修说,北方大旱三年,国库空虚,父皇不得不降低成本,张榜以求天下智者解之。
那天楚璃揭下皇榜,被侍卫带进宫。
修缮水渠的事情,不止一人提过办法,满朝文武,提过许多法子,都不成。
唯独楚璃提出的方案,只需很少一部分资金,便可修缮水渠,并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