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对黄有为有些了解,韩佑真相问问这家伙抽的哪门子疯,搞这么一个账本出来,以后谁还赶来四季山庄消费了?
“赵监正,你实在…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呀呀呀,气死本官了。”
声音十分突兀,来自一群兵部将领,只见一个身形与其他将领格格不入的老家伙窜了出来,正是兵部郎中曹启来。
曹启来气的吹胡子瞪眼,直接跪在了陛
刚才赵中正念到名字中也有曹启来,就在前几天去了四季山庄,还没少花。
可韩佑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认识曹启来,这家伙最初是混礼部的,是马老二的狗腿子,想要搞自己,最后被大老黄给搞了,直接平调,从礼部调到兵部,成了兵部的郎中,估计没少被大老黄收拾,后期一些北地世家的事也是大老黄从这家伙嘴里问出来的。
毕竟以前搞过自己,即便被大老黄整了,可韩佑还对朱尚吩咐过,要是见到这家伙来了,密切注意。
曹启来也不是傻子,之前得罪过韩佑,怎么可能去四季山庄消费,所以说赵中正手上的名册和账目,似乎有很大猫腻。
曹启来往那一跪,演技极为浮夸:“陛下,事到如今,臣…臣眼见韩校尉将要蒙受不白之冤,臣,臣不吐不快啊。”
周老板着实是被搞蒙了,自从黄有为横叉一杠子,整件事开始彻底跑偏,他的思路已经跟不上了,当然,不止是他,没人能跟得上大老黄的思路。
曹启来的演技真的不咋地,一指赵中正:“这账目,哪里是从四季山庄或是仪刀营得来的,这明明就是赵中正要栽赃嫁祸韩校尉。”
钱寂问道:“为何如此说,你怎知这账目是假的?”
“回钱老大人的话,原因有二,一,下官的确去过四季山庄,也见过不少朝中同僚前往四季山庄,那时便听闻,有人在四季山庄中鬼鬼祟祟,暗中打探哪些朝臣去了山庄,花销几何,并记了下来,当初下官不以为意,今日才知晓,原来是赵中正的人!”
赵中正心中一惊,下意识以为“暗中打探”的人是黄有为,因为这个名册是黄有为给他的。
不过赵中正也没解释,毕竟刚才自己都承认是从山庄里面弄出来的。
曹启来看向天子:“陛下,下官无比确信这名册是赵中正暗中记载,正是因原因之二,倘若这名册与账目是从韩校尉手里偷来的,那么他必然不敢拿出来攻讦韩校尉。”
周老板不由问道:“这是为何。”
“因这些钱财皆是我等赠予韩校尉的,只是不可明说,只能以游庄的名义将这些钱财赠予韩校尉,都被一一记录。”
周老板已经彻底蒙圈了,这种剧本他从来没见识过,姓曹的到底是要帮韩佑还是害韩佑?
一群朝堂大臣去给韩佑送钱,这不是如同前朝马如龙一般嘛。
演技这东西真的分人,黄有为惊叫道:“好哇,你们原来是党羽,竟然赠送钱财,数额如此之大,说,你们到底在密谋着什么!”
“是为了做善事,做善事啊!”
曹启来低下头,演技依旧浮夸:“是为救灾,是为陛下分忧,为朝堂分忧啊,长垣百姓本就受灾,家园皆毁,到了京城无依无靠,户部又无钱救灾,我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谓寝食难安,之后听闻韩校尉慷慨解囊后,顿如醍醐灌顶,便以游庄花销的名义,将府中余财全部送往山庄,我等…我等只愿做些善事,不愿告知世人,善事,要暗暗去做便好了,诸位大人们都不在乎那些虚名,这便是为何韩佑对长垣百姓如此照顾,发放工钱如此之多,毫不吝啬的缘故,这些钱,都是我等筹措出来的啊。”
天子,张大了嘴巴。
臣子,嘴巴大张了。
韩佑,眼珠子发直。
曹启来下意识看了眼黄有为,有点忘词儿了。
黄有为怒其不争,只能故作惊讶道:“这便是说,那些钱…那些钱财都是你等为了救灾赠予韩校尉,可…可却有人暗中记录群臣…”
“哦,对对对。”
曹启来被提醒了一下,接着念台词:“陛下,微臣不平,心中不平,更不值啊,为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们不值,这赵中正到底是何居心,派人在山庄中暗暗记录着诸位大人们的花销,难道…难道他赵中正想要以此要挟群臣不成,还是说他为了攻讦韩校尉,竟…竟寒了朝堂衮衮诸公的心,诸位大人做了善事,不愿留下姓名,不要名声,可这赵中正,却如此中伤诸位大人!”
“好哇!”
又是一个兵部将领跳了出来,演技都不如曹启来呢,指着赵中正鼻子就开骂,台词背的那叫一个生硬。
“不说那些大人们筹措钱财救灾,单单说你派人记录诸位大人的行踪,在山庄中的花销,你…你赵中正,你赵家,难道还要以此要挟诸位大人不成,还好诸位大人们是为了行善事,若是无救灾之事,真的去山庄花销了,岂不是变成了把柄,你赵家要挟群臣的把柄!”
一语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纷纷色变。
赵中正摇摇欲坠,面色惨白。
“扑通”一声,黄有为跪倒在地,那叫一个悔不当初:“陛下,是臣之过,是臣被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