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宰辅,晕死过去了,还是个侧卧的姿势,伸着半拉舌头,姿势挺羞耻。
见此情形,韩佑也是不带怕的,经过不足一秒的慌乱,倒退出了正堂,步履稳健的跨出了门槛,随即站住朝着正堂施了一礼,朗声开口。
“大人一席话,学生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多谢老大人指点迷津,多谢老大人提携,多谢老大人栽培,此恩此情,学生永世难忘。”
礼毕,韩佑连连点头,满面谦卑之色:“老大人过谦了,小侄儿才学平平,哪里的担得上世伯如此夸奖,没有没有,好,那以后小侄儿就称呼老大…诶呦,称呼世伯了。”
又等了三四秒,韩佑又是一礼:“世伯请留步,好,成,小侄定会再来拜望您,您多保重身体。”
说完后,韩佑转身走向影壁,步履依旧稳健,脸上带着自信且强大的笑容,还对影壁旁的管家微微点头。
管家也点了点头,亲自送韩佑出了申屠府。
走出了宰辅府邸,下了台阶,韩佑还止住身形抬头看了眼牌匾,写的不是申屠府,而是柱国二字。
宰辅柱国,可谓是天子给的至高荣誉,韩佑内心也不由生出了敬仰之情,咳了咳嗓子后,一口口水吐在了地上,翻身上马带着王海离开了。
影壁旁,管家微微点头。
老爷已经很久没有夸奖后辈了,看来这位韩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竟能得老爷如此赏识,还口称世伯,以后这韩家便要受老爷照拂了。
在影壁旁边纳了会凉,管家有些困惑,平日这个时辰,老爷该上轿回尚书省了,怎地现在还未出来。
又等了片刻,管家走向正堂,一到门外,来了个战术性后仰。
老爷他看见了,正搁桌子
惊叫了一声,管家赶紧跑了进去,跪在地上不断叫嚷着。
家丁们也匆匆跑了进来,连忙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眼泪都掉下来了:“老爷刚刚见了后辈,应该情难自禁,喜不自胜,太过兴高采烈导致晕死了过去,快去叫郎中,快。”
一群人叫唤了半天,申屠罡也终于醒来了。
睁开眼睛有点懵,心脏咚咚咚,耳朵轰隆隆,脑瓜只有两个字,嗡嗡嗡。
“我…我这是怎地了?”
“老爷,您刚才见了韩公子后,应是赞许有…”
一听“韩公子”仨字,申屠罡一把将管家扒拉开,破口大骂:“老夫与小混账东西势不两立!”
管家懵了,其他人也懵了,老爷对这位韩公子,都喜爱到这种程度了吗,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到极致就是恨?
…………
再说韩佑,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韩府,并且让王海通知下人们“戒严”。
韩大少爷想好了,就是死老鼠嘴硬,全盘否认,爱咋咋地。
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宰辅咋的,你宰辅就能污蔑人啊,本少爷是天子的人,谁怕谁。
想是这么想,韩佑心里还是有点哆嗦,没想到自己越级打怪打的这么快,直接从少卿怼到宰辅了。
越是想,韩大少爷越是后怕,那老登后脑勺磕桌角上了,不会直接卒了吧?
韩佑突然又乐了。
挂了好啊,挂了就死无对证了,希望这老登挂了吧,反正天下人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区区读书人敢去宰辅的府邸行凶杀人,再说是这老登让自己去的,本少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的时候宰辅大人还好好的呢。
自我安慰了一通,韩佑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开始想另外一件,这老家伙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呢?
“海哥。”
韩佑喊了一声,正在远处和阿福阿满开黄腔的王海匆匆跑了过来。
“少爷,怎地了。”
“我爹是不是得罪过宰辅?”
“未听闻过。”
韩佑大大的松了口气,刚要开口,王海说道:“老爷非但没有得罪过宰辅,在前朝时,还和申屠宰辅的长子申屠铭走动过呢。”
“是吗,老爹还有朋友?”
“那可不是。”
王海回忆了一会,说道:“也是前几年的事,申屠鸣时任兵部员外郎,染病在身卧病在床,兵部不少将军都去看望,还给了不少彩金,老爷也去了,备感痛心。”
韩佑点了点头,前朝行贿受贿成风,甭管是婚丧嫁娶生病生孩子的,相互走动时都会给“红包”,也叫彩金,理解为行贿也可以。
王海继续说道:“其他人都是给的五贯十贯,老爷应是申屠鸣的至交好友,足足给了二十贯呢。”
“真的假的。”
韩佑反而困惑了:“既然和他儿子是故交,那为什么申屠罡对我…”
话没说完,王海突然一拍额头:“小的想起来了,申屠鸣不是染病了,是受了伤。”
“什么伤?”
“被打了。”
“谁。”
“老爷。”
“我…”
韩佑终于“悟了”,怪不得爹给了那么多钱,这根本不是彩金,就是特么医药费,还有那备感痛心,老爹哪是心疼申屠鸣啊,百分百是心疼钱。
“难怪那老登看我不顺眼,靠。”
韩佑一副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