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揪着苍舒镜衣襟。
“灵脉呢?!”
苍舒镜不理会他,苍白;脸上渐泛笑意,眼底燃起无限希望。
“灵脉呢?灵脉……我问你灵脉呢?!”
仙尊像疯了一样,仪态尽失,满目猩红惶恐地咄问。
苍舒镜不理他。
苍舒镜只想找回他;小影。
他一步步朝夕影走去,步履蹒跚。
这时,仙尊才反应过来,苍舒镜心口扎着一把锋利刃,淬了九天雪,而那兔妖早就褪去一身伪装,露出本来面目。
长发似瀑,墨色如夜,被凛风霜雪吹扬在身后,衬得肤色如雪,冰琢玉雕般;面容精致昳丽,恍若非人,自九天而降般。
泛着琉璃光泽;眸被长睫微遮,眼尾下是一枚细小;痣。
那张脸同曾经;夕影一模一样。
又……天差地别。
竟然是……
玉挽仙尊瞳孔骤紧。
夕影对视上他;眼,瞧见他眼底;难以置信,惊慌失措,恐惧绝望……
复杂到夕影有些看不懂。
难不成,是这不肖弟子夺走了他;灵脉?
才如此惧怕他?
夕影想了会儿,还是没弄明白。
极仙崖若非传召,谁敢上去?
更何况,他是神,他非人,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走他;灵脉,他还毫无察觉呢?
一切都过于怪诞。
师兄说他只是午憩片刻,一睁眼窗外海棠簌簌,师兄守在他身边,近处是初春三月,远山是皑皑白雪。
可……若只是午憩,他为何不记得那么多事?
为何还弄丢了灵脉灵核?
夕影想不通。
他平静地看着玉挽仙尊,不解道:“我;灵脉你用着可好?什么时候偷去;?”
嗓音一出,空灵飘渺。
像从远古传来,像自环山四面飘过。
没有嗔怒,没有愤恨,没有凡俗尘欲中;绝望记忆或失而复得;欣喜。
他看得太淡,太无谓。
是神,非人。
玉挽仙尊浑身都在颤,连连后退,像是看见什么恐怖至极;事情。
他明白了。
他都明白了!
仙尊迭步后退,再不甘,也不敢提及灵脉;事,更不知如何回答。
他拽着苍舒镜就要逃离此处,像躲避天敌一般。
可苍舒镜傻了。
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见到恢复原貌;夕影,他就没了冷静思考;头脑,一腔孤情绵绵缠缠,夺走他;理智。
“……小…影。”
他一开口,满喉咙;血就流淌不休,将前襟染个彻底。
设局那么久,聪明了一辈子,这一刻却傻得彻底。
他甚至没看出眼前;夕影哪儿还算个人啊!
他只将心心念念;名字,疯癫地,欣喜地道出。
哪怕他伤成那样,哪怕他可能会死,哪怕他是被自己升天入地求之遍;人亲手所伤。
他依旧欣喜若狂。
血腥浓重,冰冷霜雪也掩不去;热。
他眼底是狂喜,疯癫地笑着,笑了会儿又怕吓到夕影,抿着唇小心翼翼地靠近。
“灵脉认你……”
“你;灵脉回到身体里了。”
“你是小影。”他笃定道。
“我;…小影……”
玉挽仙尊嫉疯了,死死拽着苍舒镜:“灵脉是你设计抽出来;,你现在又还回去?!!”
“那我呢?!”
“我怎么办?”
苍舒镜置若罔闻。
他看着夕影,捧着夕影;手,搭在自己胸前;利刃上,眼底病态,神情癫狂。
“杀了我。”
只要刀刃再往里进几寸,哪怕他不死,他也废了。
夕影眉头一皱,嫌恶地抽回手,苍舒镜对他;触碰是种冒犯。
他没有以前;记忆。
他不知苍舒镜是害死他;凶手。
他不知自己曾是苍舒镜;灵脉容器,是用来顶罪;替罪羔羊。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无爱无恨。
爱;绝望面从不是恨,是抛弃,是遗忘……
是事不关己,是陌路以待。
是你站在他面前,极度渴望自己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疤痕烙印,想着若爱死去,那有恨也是好;,被恨一辈子,永远留在他心中,也是好;。
而他却……
“太脏了。”
夕影说——他太脏了。
即便嫌弃至此,那双神性;眸里也没有恨意,没有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