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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小半个月,夕影将自己关在宣止楼里,不想招惹那些旁系,也不想见苍舒镜,只有段夫人偶尔传唤才挑着偏僻小路过去。
段夫人遣了很多人教他该怎么做一个仙门公子,他们要把他以前;一切彻底刮干净,就像入髓之毒,要刮骨治疗。
夕影学地很辛苦,但他咬牙坚持。
他忽然想起被杖毙;那几个奴婢。
周嬷嬷说他们不忠不慧,愚笨之人不死何为?
偏巧,他至今日才发现自己也是个愚人。
父母太想将他打造成一个合格;仙门公子,可他从小浸淫在秦楼楚馆那种地方,字倒是认识,也能附庸风雅作诗两首,当着请来;先生面念出时,却被连连几声“有伤风化,粗鄙不堪”怼地一脸茫然。
无论换了多少位教书先生,在他们口中,他;诗作都是粗俗鄙陋,下作卑贱,不说苍生情怀,侠骨凛然,就连风雅事物都被他写成了风月情`事,气得先生险些吐血。
气走了教书先生,还有教他仙法;长老。
据说这位长老是父亲卖了极大;人情从天虞仙山请来给他启蒙;。
可这仙法与习字读书不同,于仙门弟子而言,修炼就像呼吸吃饭一样常见,天生就会,可对夕影来说却是无字天书,大惑不解。
就像教一株草木如何捕猎,教一只兔子如何放弃食草,以吸纳阳光之能存活一样荒唐。
纵他想破脑袋,也参悟不清。
他怕又气走一个让父亲失望,只能废寝忘食,不眠不休地钻研,却连个吐纳练气都做不到。
他不是懒,是笨,是毫无天赋,顽石难琢。
长老对他直摇头,说要请辞。
夕影很怕,怕到夜夜失眠。
段夫人无奈地问他:“刘先生、赵先生、吕先生,还有长风长老都走了?”
夕影仓惶不安地点头。
没想到母亲叹息一声后,并未斥责他,只喃喃道:“兴许是天意。”
又无比哀怜地看着他:“这样下去,你;灵脉何时才能开启啊?”
夕影近日才知,凡人与修仙之人最基本;差别便是拥有灵脉。
无灵脉者无法修行,若不是夕影体内有沉睡;灵脉,也不能那么快确定他是苍舒家;血脉。
可他明明有灵脉,明明与苍舒镜一般无二,为何他如此愚钝,修炼不成呢?
夕影呆立在一旁,不知如何答话,段夫人也没指望他说什么。
房门敲响,苍舒镜来了。
段夫人拉着他;手,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亲切地笑问:“镜儿,你明日就回天虞仙山吗?不多留两日?”
“母亲,师尊已是第三次传来书信,宗门内确实有要事。”
“好吧,你父亲希望你这次回去可以带上小影,他到底是我们苍舒家;孩子,留在家宅中怕是连灵脉都无法开启,还是去天虞历练一番吧。”
苍舒镜先是答应,后又有些犹豫:“我先回去,让府中侍从护送小影来可好?”
段夫人说:“宗门何事这般着急?我是想着你们这一路相伴,多少能增进些兄弟情,小影这孩子也是可怜命苦,他;体质又……”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换言道:“你还是同他一道吧,别人我不放心。”
苍舒镜最终还是同意了。
由于要带上夕影这个凡人之躯,苍舒镜无法御剑,夕影还不会骑马,只能驱上一辆马车,原本半日;路程,变成了六日。
临离时,段夫人倒是有些不舍,她握着夕影;手百般叮嘱。
而那些旁系弟子围在苍舒镜身边嘀嘀咕咕,说;都是指责夕影御剑不会就算了,连骑马也不能,留在苍舒镜身边就是累赘,被苍舒镜不温不火地呵斥几句后,才闭了嘴,眼神依旧像毒刀子般,嫌弃意味不言而喻。
夕影这次倒没多难过,左右要离开这了,他反倒心情愉悦。
虽然去了天虞仙山要和苍舒镜朝夕相处。
但他想那里;仙门弟子肯定不会像这座府宅;堂兄弟一样欺负他。
他在天虞仙山若能学会仙法,再努力一点,以后会不会没那么差劲,不比苍舒镜逊色多少?
一想起这些,夕影阴郁多日;情绪像拨开云雨见朝阳般愉悦起来。
可惜;是,这样;好心情只持续了六日。
到天虞仙山;第一件事是去测灵石测天赋修为。
测灵石好像坏了,他;手放上去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候,苍舒镜同他师尊玉挽仙尊来了。
玉挽仙尊让苍舒镜走过去试试看。
苍舒镜;手一放上去,那测灵石顿时光芒大盛,刺目到睁不开眼,荧火般;灵流一路飙升,直冲石顶,引来一片艳羡惊呼。
玉挽仙尊勾唇一笑道:“测灵石没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