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云放在他胸膛上的手微蜷,不好意思地想收回手,谁知裴元齐拉着她的手又往上,摸到了他冻的冰冷的耳朵。 他歪头,耳朵蹭着郑秋云的手,眼睛水汪汪的。 郑秋云看院中无人,另一只手揪他的衣袖,“你先进来,我们说清楚,莫把别人吵到了。” 裴元齐跟在郑秋云身后进了屋子,自己找了个板凳坐好,双腿并拢,十分乖巧。 他坐着,郑秋云的手还被他拉住,“你先松开。” “元齐冷,姑娘能不能帮我暖下手?” 他一说,郑秋云才发觉他的手十分冰冷,“你等会,我给你找件厚衣服来。” 郑秋云的衣柜里有稍微素净些的大麾,找来给裴元齐披上。衣服边角有祥云点缀,裴元齐穿上后,像下凡历劫的小仙子。 但是他的眼睛盯着郑秋云的床,也不说话。 郑秋云说:“武安兴许是开玩笑的,没有什么俊俏的郎君。你也大可不必自荐枕席。” 裴元齐委屈的哦了一声,手还是冷,他看桌子上有茶,倒了一杯自顾自的喝着。雾气氤氲中,他的眉目舒朗好看,唇瓣殷红。 喝完,他舔了下唇瓣,舌头粉嫩可爱。然后就抬眼盯着郑秋云,“那是元齐误会了。” 说罢,他起身,脱下郑秋云给的大麾,手缩进衣袖里,只露出几个手指头。 “元齐这便回去了。” “你可以把这个厚衣服穿走。” 裴元齐说着走,脚根本没动,听到郑秋云这话,他又抿了抿唇,“多谢郑姑娘,更深露重,它也能给我挡些风霜。” “姑娘早些歇息,元齐告辞了。” “元齐这便走了,姑娘留步。” “今夜怕是有雪,姑娘关好门窗。” “姑娘莫要担心元齐,即便是下大雪,我也能冒雪回去。” 他说了那么多,还是没走几步,郑秋云笑了下,好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她先裴元齐一步走到门口,将门反锁,然后倚靠在门板上表情戏谑。 裴元齐惊讶道:“这,我还没走,姑娘为何锁门?” “既然天色已晚,就委屈裴将军在贵妃榻上凑和一晚了,明日再走吧。” “那……”裴元齐已经坐在贵妃榻上,还不好意思道:“怕是不妥吧?” 郑秋云没说话,松开环着手臂的手,走到桌前,又倒了杯茶,慢慢地喝完。 “裴将军还喝吗?” 郑秋云见裴元齐点头,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给他。 裴元齐喝完茶后,唇瓣越发晶莹,一滴水珠顺着他的脖颈缓缓流入单衣中,“我去将茶杯放桌子上。” 此时他还坐在贵妃榻上,郑秋云站着俯视他。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郑秋云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往后靠,接着抬腿抵在贵妃榻上,低头亲上他水润的唇瓣。 茶杯落地,裴元齐的耳朵爆红。 郑秋云无意识地摸着他的耳垂,裴元齐的耳朵就更红了。 只是蜻蜓点水亲一下,甚至都没有伸舌头,她就听到裴元齐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和难受的哼哼唧唧声。落在郑秋云耳边,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郑秋云站起身,裴元齐后靠在贵妃榻上往一边歪头,脆弱的像被煮熟的虾。他先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又用小被子捂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的声音发闷,“姑娘为何亲我?” 郑秋云看他可爱,又低头亲了下他的额头。 裴元齐又将额头也缩进去了,在里面说道:“姑娘既然不打算找别的俊俏郎君,以后若觉得无聊了,可让元齐过来。” 郑秋云没忍住,又笑了一下,“你知道什么是解闷吗?” 裴元齐将被子放下来,露出通红的一张脸,“元齐怎会不知,只是不敢对姑娘有所僭越罢了。” 郑秋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让让他今晚睡在贵妃榻,自己跑床上睡去了。 农学上课时间比上朝晚,郑秋云可以多睡会。裴元齐和郑武安都要上朝,两人正好在院子里相遇了。 郑武安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从我阿姊房间出来了?” 裴元齐走到郑武安跟前,“我知你想给你阿姊找俊俏郎君,可他们不知根底,你能放心吗?” 郑武安顺着他的思路一想,还真觉得不太放心。 裴元齐“循循善诱”,“我对你阿姊情根深种,又为人正直,断不会做出欺负你阿姊的事来。若你阿姊想嫁给我,元齐求之不得。若是你阿姊不愿意,便是这样无名无份,元齐也愿意。” 剩下的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