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你归来喊我名……”
水长乐怔住。
这声音,这歌词,这分明是巨星芒安石的歌。
水长乐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在演唱会的舞台上。青年脱掉扎满黑玫瑰的华丽服饰,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坐在舞台唯一的光亮处,在人造雪里轻轻吟唱。
“这首歌……”水长乐控制住自己战栗的手。
身旁的芒安石不解:“挺好听的,怎么了吗?”
水长乐怔了下,摇头:“这歌手唱得那么好,应该很红吧?”
芒安石耸肩,他对娱乐圈不甚了解。
前几年,季风集团也想涉足娱乐圈版块,毕竟这几年,最容易赚钱的版块就是互联网、房地产和娱乐业,也难怪愿意认真做实体的企业家越来越少。
芒安石本着哪里好赚钱就去哪分杯羹,最好再把锅也挖来的理念,开设了影视公司和艺人公司,还把自己旗下投资版块重点培养的高管调去接手。
结果,在风投领域无往不利的高管,投一部电影亏一部。
什么临上线,主演忽然爆出婚外恋;什么刚拍完的大制作,广电要求该题材全禁;什么电影上映第一天票房喜人,主演忽然涉毒被抓,电影全面下架。
总之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遇到。
至于艺人公司就更离谱了。
虽说艺人小红靠捧、大红靠命、但凡勤奋也能吃口饭,但季风娱乐签约的艺人竟然无一人心思在事业上,都想着登捷径。
毕竟,在娱乐圈摸爬打滚的最高点,也就是当个顶流或者影帝影后,遇到资本还是要点头哈腰,卑躬屈膝。
但成为芒安石的另一半就不一样了,资源财富享用不尽。
更何况,芒总也非大腹便便难以下嘴的老男人,颜值身材在娱乐圈都找不到能比及的男星。
在季风娱乐的艺人看来,拿下芒安石,难度和辛苦比自己打拼简单,收获却远远超过在事业上登顶。于是艺人们心思都不用在正途上,每逢公司年会或有接触的场合,就想着往芒安石身上靠,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芒安石忍无可忍,最后干脆解散季风娱乐。
娱乐圈和他八字不合,这钱不赚也罢。
芒安石回答不了水长乐的问题,于是问司机:“小林,这歌手红吗?”
司机小林:“红!不过是很多年前了。我还没上小学时,star就在互联网走红,但一直未露面,就仿佛音频网站忽然冒出几首歌曲。闹得最大时,很多人请愿网站联系歌手。网站却说他们追溯过用户,却无法追踪到,歌曲像是从数据库自己冒出来的。”
司机小林显然不信这种说法:“现在看来,是网站联合歌手一起炒作,估计那歌手长得不好看,故意用神秘噱头包装。话说回来,你们仔细听,这歌手的声线和芒总有点像。”
芒安石蹙眉,听了几秒,才发现小林所言不假。
小林没有奉承,真心实意道:“如果那歌手长得也像芒总,那不得红到太阳爆炸。”
芒安石不屑地哼了声,见识过自己曾经艺人的花花肠子,他对整个娱乐圈一视同仁地鄙夷。
芒安石刚想讨好水长乐,说些“我只唱歌给你听”这类的骚话,却发现水长乐垂着眸,神情里莫名有几分哀恸。
“怎么了?”芒安石抓过水长乐的手,摩搓着对方的手指,似乎这般便能磨掉水长乐眼中的哀戚,和自己心中的不安。
水长乐回过神,强打起精神:“没事,只是觉得这歌词的意境很美。”
任何时候都能插入骚话的芒总:“是吗?意境有你好看吗?”
风花雪月,在你面前都黯淡无光。
水长乐反手扣住芒安石的手指,让两人十指相交。
“有时候我挺迷茫的,你是谁,你来自哪,你要去哪,我们之间,有何因,又有何果。”水长乐道。
芒安石面露疑惑。他是学商的,对哲学无感。
水长乐无法解释两人的纠缠,只道:“就像陈大智和林谣,他们拐卖了别人的孩子,最终自己葬身火海,成了别人的替死鬼,自己的孩子也被埋在墙里。种恶因,得恶果。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水长乐看着芒安石:“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我和你会是何因,又是何果?”
“我哲学学的不好。”芒安石坦白,“我也不擅长讨论什么因果啊、灵魂啊之类。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度过生活里每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缠到死。”
想和你一起养那只愚蠢的哈士奇,如果你嫌弃我给他取名水水,那也可以改名叫芒芒。
想带你参加每一场亲朋好友的聚会,向每个人郑重介绍你的身份——我的爱人。
想我们衣柜里有混着放的衣服,洗衣滚筒里有纠缠的衣裤,鞋架上有成双的情侣棉拖,所有的袖口领带里,都有暗搓搓秀恩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