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成的行为,哪怕其不是造成两人死亡的直接原因,但数罪相加,恐怕逃不过死刑。”
芒安石面露几许疑惑:“可不是凶手就不是凶手,人不该担上无妄之罪离开人间。”他不认为水长乐是那种既然结果都一样,过程和真相就糊弄过去的类型。
水长乐回正身子,平躺,和芒安石一起看着天花板。
“我只是在想,知道真相真的好吗?”
芒安石不解。
“其实我有个猜测,但我不敢,也不愿意去验证。因为如果是真的,我觉得太残忍了,对所有人都是。”水长乐轻声道。
芒安石本想细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水长乐的内心会给回答,他不必多言。
芒安石从被窝里伸出手,探入另一个温暖的被窝,抓住了水长乐的手。
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十指交握。
水长乐能理解芒安石无声地安慰。手掌交握的热度,是源源不断的力量。
安心和睡意同时袭来。
水长乐渐渐阖上眼。
另一边,芒安石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却无法坦荡地睡着。
他感谢全屋智能化的家电,可以声控关灯,否则他根本挣不开水长乐的手起身。
他也不愿挣开。
黑夜寂静。
身旁的人似乎在寻找温暖源,往他的方位靠了靠。
哪怕还隔着两床被子,芒安石却如同“豌豆公主”般皮肉敏感,敏锐地察觉身旁人肩膀和大腿的触感。
芒安石一动不动地平躺着。
他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整个房间都被强有力的“咚咚”声充斥。
芒安石想,两个月前教师体检,他的心电图明明是正常的。
公立医院的体检应该是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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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潘琼从宿醉中醒来时,水长乐和芒安石已经结束早餐。
芒安石正要出期末考试卷,指着厨房的蒸箱:“给你留了早餐。”
潘琼隐约回忆起昨晚的失态,收起平日任性肆意的劲,给两人道谢,而后一言不发地吃早餐。
水长乐窝在沙发上翻书,抬头时,恰好看到潘琼收拾好碗筷擦桌子,从自己携带的大包中拿出一大摞纸页,在餐桌上专注地翻阅起来。
水长乐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之前两起案件的资料。
感受到水长乐的视线,潘琼抬头:“完全没有头绪,我好失败。”
水长乐递了杯柠檬水给对方,不知如何安慰,索性坐在对方身旁,一起翻阅资料。
转瞬到正午。
水长乐盯着刘毅成和江尚午案件里的证物表,愈发证实心中的猜测。
“是有什么发现吗?”潘琼侧头,看向水长乐。对方已经盯着证物表很久了。
水长乐放下资料:“潘警官,你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嗯?”
“是为了真相,还是为了明叔?”
潘琼不解:“这二者有矛盾吗?求得真相,替明叔沉冤昭雪。”
“若真相不尽如人意呢?”
潘琼直性子,不喜哑谜:“事实就是事实,人命关天,哪还由得喜好?”
水长乐看着玻璃壶中起伏的柠檬片,没再说话。
潘琼凑过头,狐疑地盯着水长乐:“大聪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
“别蒙我,说这么多似是而非的话,肯定是知道什么。招了吧。”
“真没有。”
芒安石出完卷子走出房间,恰好看到餐厅二人“友好互动”的画面。
潘琼都快贴上水长乐的身子,而水长乐也一脸“宠溺的笑意”。
芒安石咳嗽了两声,两人才注意到他的到来。
“中午叫外卖,你们吃什么?”芒安石闷闷地询问。
其实为了能有个美好愉快的周末,芒安石在周四放学,便去附近专卖进口海鲜水果的高级商店采购了不少名贵食材。
一整个周五,他都在期待周末和水长乐一起在厨房□□心料理的温馨画面。
比如谁煎三文鱼排,另一人帮其系围裙,头枕在对方肩上,撒娇道“我要多柠檬汁”;
比如谁切菜割破了指肚,当然最好是很小很小、很快愈合的伤口,另一人匆忙将手指含入口中;
比如谁拌好鲜虾沙拉,顺手拿了只裹满酱料的大虾,投喂给另一人;
……
可惜如今,所有美好画面都破灭了。
有潘琼在,画风将会变成潘琼双手抱胸靠在厨房墙壁,像个老大爷一般碎碎念:“不是我说,做饭能吃就好,你们能不能别磨蹭。”
况且山猪吃不了细糠,潘琼吃不了贵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