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进入浴室,欢喜雀跃,急忙求救。
对方的声音像百灵鸟一般,很动听。她让杨柳稍等。
不一会,对方端来一盆从开水房接的热水,又给她送了两块干净的毛巾。
杨柳感激不尽。
洗漱完后,她才看到伸出援手的好心人。
很漂亮,很清纯的美,仿佛江南水乡绽放的芙蓉花。
杨柳和其聊天后,方才得知,对方比自己大两届,高三应届生。而对方会出现在浴室也并非偶然,而是因为熄灯后,整个宿舍楼只有公共浴室和洗手间仍有亮灯。沈凤明会到浴室继续读书。
那之后,杨柳偶尔会在熄灯后跑去浴室找沈凤明,给她送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零食,听她传授学习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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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杨柳叹了口气。
“人美声甜,努力上进,成绩又好,据说一直是班里第一。心地善良,热于助人,怎么就红颜薄命呢?”
顾惜蕾和水长乐颇为意外。
他们本以为,舆论上将十五年前的命案和江尚午的案子进行关联,除了同发生在西翼楼外,应该还有某些共通之处,比如同是无恶不作之人。
可如今看来,沈凤明明显是个好人。
顾惜蕾好奇道:“那她是怎么死的呢?”
杨柳摇头:“有好几种说法,有说是吊死的,也有说是烧死的,还有说先吊死后烧死的。”
杨柳还记得发生命案那天,西翼楼外面挤满了人。
警车将楼包围得水泄不通。
杨柳没敢去现场,只能听旁人讨论。
有人说,昨夜看到西翼楼有人吊死在舞蹈教室,尸体晃晃悠悠,极为诡异;
有人说,现场发现的是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还有人说,是镜灵来索命了。
杨柳平日大大咧咧,实际上胆子不大,事发后都绕着西翼楼走。
直到两天后,她才得知,死者竟是沈凤明
一直没说话的芒安石插了一句:“所以,这是一起未解悬案?”
杨柳摇头:“不是,抓到凶手了。”
水长乐和顾惜蕾面面相觑,既然抓到凶手,为何又有冤魂之说?
杨柳:“这我也只听个大概。案发一周后,警方便确认了凶手,是当时学校小卖部老板的儿子,一个有点暴力倾向的傻子。”
说到这,杨柳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
“我和你们说,那个傻子好可怕,经常晚自习结束躲在林荫道,偷袭回宿舍的女生,我也被跟踪骚扰过一次,后来我再也不敢落单走了。”杨柳心有余悸。
顾惜蕾将碗中的番薯糖水一饮而尽:“原来是尘埃落定的案子,果然八卦传闻之类都是以讹传讹,自己编得玄乎。”
杨柳犹豫一会,摇头:“有些说法也非空穴来风。”
水长乐:“怎么说?”
“当时有人说,在凌晨三点多,便看到舞蹈教室吊死的女尸。可傻子的父母,就是小卖部那对夫妻表示,从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五点,儿子都和他们在小卖部二楼的卧室睡觉,根本不可能出去杀人。”
“也有人和警方反应,曾在明明姐身上看到很恐怖的疤痕和淤青,怀疑是被人虐待过,可能涉及校园霸凌?”
“当然警方最后还是判定傻子是凶手,其父母哭天喊地到处上访无果。不过因为傻子精神有问题,没有完全刑事责任,好像关了几年就放出来了。”
杨柳忽然压低声音:“还有一件事,是我大学同学聚会听说的。傻子出来后三个月就死了,在学校附近的城南公园,警方最后判定是意外落水,溺水身亡。”
“恶有恶报呗。”顾惜蕾不以为意。
“傻子死的时候,手中握了一块校牌。校牌上的编号是2004030214。”杨柳顿了一下,“校牌主人是,沈凤明。”
一阵风吹过,甜品店的仿油火吊灯悠悠地晃着,地面的影子忽长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