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专用土。所以,整个过程是这样的。
魏太医在被谋杀后,凶手甲脱下魏太医的服饰,乔装打扮后来到清明殿,利用守卫视觉障碍进入屋子。
而后,凶手脱掉服饰,从后窗将衣物丢出,之后紧锁门窗,并布置凶案现场。
另一边,凶手乙将尸体运至最近的小树林中,取回从后窗丢出的服饰,重新为尸体套上,以便明日的现场布置。”
水长乐嘴角噙笑,全身却透着一股慑人之气,以至现场无人敢提出质疑。
“翌日,凶手乙来到现场,在守卫见证下,确认门窗反锁,而后破门而入,看到躺在地上,乔庄成魏太医的甲。乙以救治名义让守卫去寻找他人,等人离开后,甲和乙迅速将小树林内的尸体搬回现场,甲脱掉乔装后离开现场,乙则等守卫带人回来,坐实凶案发现者的身份。”
现场除了少部分人还云里雾里,大部分人都已听出水长乐指认凶手为何人,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皇帝身旁,情绪中有惊惧、好奇和匪夷所思。
“你!你血口喷人!”太监卓林的脸黑如锅底,似乎又觉语气太硬,一脸惨兮兮道,“皇后,我和您平日素来无冤无仇!您何苦迫害小人。”
见水长乐无动于衷,卓林跪倒在地,匍匐着身子,双膝在地上剐蹭着前进,直到芒安石身旁,带着哭腔道:“皇上,皇上您是最知道奴才是个什么人的!奴才和魏太医无冤无仇,奴才也没这胆子啊。”
芒安石没做表态,捋了捋宽袖,而后看向水长乐,目光灼灼:“今早,是我让卓林去请魏太医的。”
其言下之意,是水长乐的推断过于理想化,卓林会成为第一发现人,是他的指派,总不能皇帝也是合谋者。
“皇上会派卓林去找魏太医,并非巧合事件,而是必然事件。”水长乐依旧不慌不忙。
“必然事件?”芒安石冷声道,将问句表怒气的形式用到极致。
水长乐不受影响:“魏太医是陛下最信任的,且是唯一特赐住于行宫之内的太医,陛下有个头疼脑热,首先传唤的必然是魏太医;其次,卓林是陛下的贴身太监,平日后宫中递话宣召,基本都是卓公公亲自出马,不是吗?”
“说一千道一万,这前提难道不是朕恰好身体不适,总不能卓林还能预见朕……”芒安石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今早初醒,他头昏脑胀,恶心呕吐,本以为是昨夜受到风寒,又情绪起伏过大。如今看来,确有蹊跷。他的身体资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芒安石的神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像嘴巴飞进一只苍蝇般难受。
一直没说话的顾安站出来:“陛下,我已让太医查看过昨夜水壶中的残留物,茶水中有极少量滴水观音。”
滴水观音的汁液,大量误食后会出现呼吸困难甚至死亡,少量误食则会引起咽喉舌部麻木,头晕目眩,四肢抽搐,恶心呕吐等症状。
“皇上!真不是奴才啊!奴才一心尽忠皇上,不可能干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啊!或许是有人事前在茶壶上动手脚,陷害奴才啊!”卓林哭嚎着道,情真意切,仿佛真是窦娥蒙冤。
“放肆!”芒安石轻轻两字,却如千金重锤从天而降,在场众人慌忙间跪地,请求芒安石息怒。
只剩站着的水长乐和坐着的芒安石四目交汇。
片刻后。
芒安石问顾安:“可有确凿证据,指认卓林是下毒之人。”
顾安客观道:“能接触到茶壶之人甚多,但唯有卓公公方有作案可能。”
卓林痛哭流涕:“奴才冤枉啊皇上,皇上要为奴才做主啊。奴才与魏太医素来无恩怨,更不可能谋害皇上啊。”
芒安石默不作声,眼中却透出几许疲惫,或许是毒性还未散去,或许是被亲信之人所背叛的脆弱。
等到卓林哭嚎到嗓子哑了,芒安石才问水长乐:“下毒也好,谋害魏太医也罢,可有明确指认的人证物证?”
水长乐自是有备而来,然而看向芒安石时,他还是愣了一下。芒安石棱角分明的五官和轮廓,此刻在孱弱的阳光下透出一股脆弱。
水长乐叹了口气,收起说话的锋芒,看着地上自顾自演完一套《窦娥冤》的卓林:“指向卓总管的物证,的确没有,人证,也没有。但有一样证据,就在你身上,丢也丢不掉,也是你犯案的动机。”
水长乐话说得很轻,卓林却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不可思议地看着水长乐。
两人目光地对峙许久,终于,卓林败下阵,目光涣散,溃不成军。
他忽然从地上站起,颤颤巍巍地向后退了两步,掏出不知何时藏在袖子中的匕首:“我卓林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杀了魏太医,是我害了皇上!我被魏太医知晓了秘密,魏太医威胁我,我遂只能杀人灭口!”
卓林说着,转向水长乐,恶狠狠道:“皇后推论全错了!其实我昨日事先在魏太医的茶壶里下了巨量蒙汗药,让他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