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没什么主见的连连点头。
阮鸣吹熄蜡烛,开始切蛋糕。
阮文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阮鸣的衣角:“哥哥,我想多一点奶油。”
“原来小文喜欢吃奶油啊。”阮夫人说着,接过阮文的塑料刀具,将蛋糕上层用奶油挤出的鲜花、兔子,全部一股脑儿的塞进盘子上。“来,小文,你最喜欢的奶油。”
阮文仍旧怯生生地道谢。
一家了享用蛋糕,粗看夫妻恩爱、父慈子孝,一片其乐融融。
芒安石却看到,阮文皱着张小脸,一盘奶油吃了五分之一,再也吃不下。
想想也是,喜欢吃奶油不等于全吃奶油,这种发腻的东西,配着蛋糕吃是锦上添花,单独吃压根吃不了几口。
小孩子不懂这个理,大人还不懂吗?
芒安石看向阮夫人。
一派安静祥和下,还有多少暗流涌动?
吃完蛋糕,两个小男孩再度出门玩雪。
“文文,我们去村口和小鹏他们玩好吗?”小阮鸣问。
小水长乐似乎并不情愿,但看到对方眼底的期盼,还是点头。
两人离开屋子,芒安石想跟上,却发现没空气墙阻挡。他在的是阮岳的记忆中,阮岳没看见的事情,他也无法知晓。
两个小时候,在阮母的催促下,两个小孩才磨磨蹭蹭回来。
阮鸣虽满身大汗,身上落雪,脸上却白白净净。阮文却有点惨,衣服上大片大片泥点子,裤子的膝盖处也破了两个洞。手臂上有大块淤青,脸颊上也有不少细微的划痕。
芒安石的脸沉了下来。
“你这衣服才买两天,又坏了。”阮夫人语气愠怒道。
阮鸣解释:“不是的,妈,是村里那群小孩又欺负弟弟了。”
阮夫人没好气:“你不去惹他,他们会欺负你吗?”
“够了。”坐在沙发上的阮岳放下手机,让两个小孩上楼洗澡。
阮夫人脸色不佳:“两天就要换一套衣服,当我冤大头呢,小鸣我一个季度都才买八套衣服。阮岳,谁才是你亲儿子啊?”
阮岳倒了杯茶给阮夫人,示意对方消消气。“小文替小鸣承受了那么多,对他好一点也是应该。我就把他当亲儿子了!”
阮夫人“哼”了一声,仿佛排出的不是空气而是怨气,骂骂咧咧地转身上楼。
芒安石盯着继续看新闻的阮岳,有些纳闷,这么看来,阮岳对阮文并不差。若是惺惺作态,没必要在家也伪装吧?
阮鸣和阮文没再下楼,芒安石想了想,退出了这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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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阮岳的记忆甬道,芒安石又随机选了两处晶石有反应的地方进入。
和第一段记忆相差无几。
阮岳对阮文的关怀无微不至,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平日没少嘘寒问暖,甚至比对亲生儿子阮鸣还好。
反倒是阮夫人,一言不合便阴阳怪气,还常使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刁难阮文。
镇上众人都不清楚阮文是领养的,皆以为阮老板有两个儿子。
不过芒安石也察觉到异样之处,便是镇上的人对阮文厌恶至极。
小孩会当着阮家人的面往阮文身上丢易拉罐,丢石子,大声喊着“灾星”。每当这时,阮文都会憋着泪,低着头不反抗。一旁的阮岳则会赶走孩子,一副慈父模样安慰阮文。
镇上的大人比小孩收敛得多,看到阮文只是避着走,脸上不加遮掩的憎恶却比孩子更加伤人。
芒安石疑惑,阮文一个身板弱小的孩子,就算再作恶多端,飞扬跋扈,也坏不到哪里去。
更别说阮文的性格比普通孩子都懦弱,不善言辞也不善表达。
芒安石看着阮文白白净净的小脸,百思不得其解。
做鬼和做人时,真的可以完全是两种风格吗?
这张脸虽能明显看出水长乐的五官,可性格、处事、作风却完全不一样。
芒安石很难从阮文身上,找到一丝水长乐的影子。
重新回到记忆甬道后,芒安石估算了一下时间,无法一段段察看相关记忆。他决定挑晶石反应最明显的几段察看。
这一次,他进到一场葬礼上。
不是阮文的,而是阮夫人的。
乡镇的葬礼都很隆重,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阮家父子坐在一旁,和前来吊唁之人道谢。
“真是个丧门星,连自己妈都克死了。”
“回去要多跨两次火盆,太晦气了。”
“阮老板也是命不好哎。”
……
前来吊唁的人坐在灵堂的休息处,等着中午的流水席,彼此之间窃窃私语,音量却不小,清晰地落在阮家人耳中。
阮文极为不安地搓着手。
阮岳安抚地摸着阮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