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瘫在沙发上:“我再也不想逛这鬼地方了。”
芒安石:“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吗?”说着,翻了翻手机日历,“应该快来了。”
“什么快来了?”水长乐纳闷。
很快,水长乐的疑惑得到解答。
房间的门铃声响起,开门,是许知邀。
水长乐和芒安石第一时间注意到他胳膊上的鬼婴。
那鬼婴和几天前所见已是完全不同的形态,一条舌头细又长,似乎没法闭合般垂落到胸口,舌头上还有深浅不一的褐色斑驳,不细看,还以为是鬼婴叼着一只蛇。
其焦黑的皮肤也变了模样,隐隐透出火红裂缝,如同熔岩渗出的火山地。
水长乐只觉一阵毛骨悚然,芒安石却清楚,这鬼婴已经进化成完全式了。
这种被炼化的鬼,早就超脱了普通鬼的范畴,不属于白鬼、怨鬼、厉鬼和冥鬼,自成一种体系。其无法转世,需要依靠契约者供奉提升灵力,却也只会反噬契约者,不会加害不相关人士。
许知邀声音沙哑无力:“芒公子,我想问下,你师傅有消息了吗?我的状态不太好。”
许知邀胳膊上的鬼转过身,硕大如铜铃的眼阴深深盯着芒安石。
芒安石会捉鬼,但不会处理这类被炼化的鬼婴,其不属于捉鬼师干涉的范畴。契约者在完成养小鬼的契约后,便等于签订了“天道”,善恶福祸终由“天道”所决定,其他人不得违天意。
芒安石自始至终,就没打算帮助许知邀。
他给许知邀下鱼饵,是因为他需要利用许知邀,来达成他的目的。
芒安石叹气道:“我师父表示无能为力,养小鬼超过十年,孽缘已深,无解。”
许知邀如同灯枯油尽般,整张脸更丧了。
芒安石话锋一转:“虽无解,不过在我年少时,师傅曾给过我几张符文,用以驱邪养身,我匀你一张试试。”
许知邀心道,驱邪养生和送走小鬼完全是两回事。不过已经无法的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那就感谢芒少爷了。”
等到许知邀离开,水长乐好奇发问:“你那符真能驱小鬼?”
“当然不能。”
“那你为何给他?”
“那符名叫鬼宁符,对鬼有安神效用,能让鬼婴暂时性的凝神静气,削弱对宿主的影响。”
“暂时性?”水长乐捕捉到关键词。
芒安石点头:“这东西就跟人和药物一样,久了都会产生免疫。最初的效果好,多用几次,效果便越来越弱。”
水长乐好奇,芒安石并不喜欢迂回婉转路线,风格始终是单刀直入,他这举动,定然别有用意。
仿佛知晓水长乐的疑惑,芒安石将昨日在阮家别墅的见闻,以及自己之后的计划全盘托出。
向来心平气和的水长乐,在得知众鬼的遭遇后,一时仿佛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义愤填膺,周身都燃烧着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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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周时间流走。
在带着水长乐胡吃海喝了一周后,芒安石掐指一算,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当他回到酒店时,便见到早已等在大堂的许知邀。
“好久不见,许先生。”芒安石笑意盈盈,还顺道递过沿街买的乌龙奶盖。
许知邀以不爱喝奶茶拒绝,而后情真意切道:“芒少爷,你可一定要帮我!”
芒安石装出大惑不解模样:“许先生,我上次已经说了,我师父说无解便是无解,爱莫能助。”
许知邀情急之下抓住芒安石的胳膊,在对方厌恶的眼神扫过来后,急忙松开,急迫道:“您上次给我的符文有效用。”
“是吗?”芒安石故作惊喜模样,“我就是一大胆尝试,没想到真有效用。”
许知邀连连点头,见芒安石没有接下来的表示,暗示道:“芒少爷,这符似乎持续时间有限,这两天效用明显减弱。”准确说,是又回到痛不欲生阶段。
芒安石理所当然:“符嘛,肯定有保质期啊。”
许知邀不知对方是真不懂,还是懂装不懂,只能直白道:“我想找芒少爷再要几张符。”
“那可使不得。”芒安石斩钉截铁拒绝,丝毫不留余地,“许先生,这符可不是煤矿,挖挖就有了,我师父也就给我这一叠,其用的血乃是八十种奇珍异兽混合而成,师傅说一共也就产了这一叠,可是我的保命符。”
言下之意,之前送的一张纯属人情,可别贪得无厌。
水长乐震惊地看着芒安石,这人编造个子虚乌有的师傅也能头头是道,莫非也培训过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许知邀虽不是人精,却也能听懂芒安石话里的内涵:“芒少爷,老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只要芒少爷愿意出我几张符文,你需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