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小木屋的外观陈旧不堪,绿漆基本已掉落,徒留星星点点的斑驳。
木屋前方三十米处,有一警示线标志,警方在该地挖出一具尸体,大概率是李星星记忆中发现的那具。
李星星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尘封的记忆如海水般涌来。芒安石却连搀扶的意思也没有,而是冷冷道:“你晚来了八年。”
大叔起初以为李星星是芒安石的女友,却见氛围不对劲,活跃气氛道:“这些地方,警方应该都搜索过,没有其他线索了。我们警察可不是吃白饭的。”
哪怕离岗八年,大叔对这份职业依然充满热爱和自豪。
芒安石没说什么,和水长乐一起推开废弃的木屋。
木屋内的老化程度比外观慢,墙壁地板基本还维持着八年前的状态。内里的陈设稍有变动,比如木床由一张变成两张,木架上安放人体器官的玻璃瓶消失无踪。两米高的大熊布偶仍在,只是从毛色发亮的棕熊,变成了黑不溜秋的脏熊。
大叔也走进房屋,指着地板上新鲜的脚印:“你看,警方勘察过这里。”
芒安石不置可否,在屋内走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大熊前方。
“怎么了?”水长乐一直跟在身边,好奇道。
“怨气很重。”芒安石道。
水长乐细细打量,猛地发现大熊腹部有剪开又重新缝合的痕迹,联想到至今没找到张有吟的尸体,恐怖片看多的水长乐,瞬间有了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推测。
“尸体……该不会在玩偶里吧……”
芒安石很淡然:“不至于,普通人不懂尸体储存的话,尸体放到玩偶里早就腐烂生蛆,不可能玩偶外观安然无事。况且警犬也没有鼻炎,不会嗅不出来。”
芒安石说着,从杂物堆中找出一把剪刀,沿着大熊针线缝合处,一点点剪开。
很快,几个真空储物袋和两本笔记本掉落到地板。
“这是什么!”大叔吓了一跳,显然没料到玩偶中还别有洞天。
芒安石拿起一储物袋,储物袋用真空包装的方式裹了好几层,芒安石用剪刀一层层剪开,剪了五六层后,掉出了一坨用胶带缠绕的棉花。
芒安石大概猜测到内里是何物,将棉花和胶带一同剪开,掉出了一截趾骨。
站在后方的大叔大惊失色:“这是!”
“杀人魔的战利品。”芒安石面色复杂地看着地面十多个真空袋。
大叔想起自己的同事跟他说过,不少尸体身上都有部分残缺,起初他以为是在杀人或埋葬尸体时遭到破坏,没想到,凶手比他们所想更加变态。
芒安石将两本笔记本拾起,水长乐凑近,两人一同查看。
大叔则急忙联系警方,说明情况。
两本笔记本都是山林管理员赵平的“日记”,一本按照年月份,记载了他的心路历程。
曾经的赵平,是别人眼中的好丈夫、好父亲和工作先锋。从入职起,每年都是单位的劳动模范,还拿过宁城五一劳动奖章。
十年前的隆冬,他下班回家,路过宁城城东的耳晚湖时,恰好遇见三名小学生溺水。
耳晚湖位置偏僻,平日人就少,更别说冬天傍晚。
四周没有人影,找不到能协助的人,赵平索性报警后,直接下水营救小学生。
他的水性好,那天的湖水也不湍急,等到营救人员赶来时,他已经将三名小学生救上岸。
这事轰动一时,连续几天成为宁城报纸的头版头条,采访媒体络绎不绝,赵平一时风头无两,还被评为省级见义勇为英雄。
谁曾想,祸根也因此埋下。
见义勇为后不久,赵平发现,自己的夫妻生活出现问题。起初他没在意,以为是最近太过疲惫,然而在连续数月“不举”后,他不可能再用疲惫作为借口掩饰。
赵平去看医生,医生表示,不举可能是因为外力性冻伤。
赵平遵照医嘱治疗了大半年了,却始终不见起色,妻子看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冷淡。
赵平掏心掏肺的弥补妻子,可一年半后,妻子仍旧递给他离婚协议书。同时,妻子还要带走他最爱的女儿。
所谓屋漏便逢连夜雨,就在这时,单位体检中,赵平被查出了癌症,医生判断,即便接受良好的治疗,赵平也只有十年左右的寿命。
赵平天塌了。
妻子和女儿去了国外,赵平开始了浑浑噩噩的生活。他想不通,他平日助人为乐,连看到流浪猫流浪狗,都会给予食物,送到收留中心,为什么上天要对他如此不公。
一个雨夜,他在山林的小屋中发呆,有人敲门,是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想要留宿一晚。
中年男人是位登山爱好者,喜欢到世界各地旅行。中年男人侃侃而谈他的所见所闻,赵平倍感羡慕。
那晚,中年男人接了个电话,语气趾高气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