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难受得半死。怎的世子烧了四日,踹人还那么果决,在她面前也像没事人一样?
愈惊异,也就愈不满世子不注意身体。
“观你脉象,好似一直在喝着药,却一直不见好。”郎中摇了摇头:“真是咄咄怪事。”
“幸好你身体底子好,若是寻常人烧了四五日,早把身体熬干了!”
洛书眼珠子一转:“那岂不是说,我家世子爷只须痊愈后,就能像从前一样了?”
“那也要好好养着,再进补一番才行。”郎中叮嘱道。
他下笔如飞,在白纸上唰唰写了几张药方:“若是之前喝的治风寒的药不管用,不妨试试这一副。”
写完药方之后,他头也不抬,直直把白纸交给了阿妩,想来是把她当作了女主人。
阿妩一怔,片刻之后才双手接下。
做完一切,郎中提着药箱欲走。
临走之前,他犹豫了片刻,目光在谢蕴和阿妩之间逡巡了一会儿:“我观你神思忧惧,五内郁结,或许久病不愈的根由就在于此。”
“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谢蕴唇畔,漫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不愧是行医多年的杏林圣手。见惯世情的双眼,只一个照面,就能堪透他久病不愈的关窍。
待洛书为郎中送行之后,房中空荡荡的,唯余两个人。
谢蕴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了他的“良药”。
“那世子你好好喝药、好好休养,我就先回家去了?”
其实,阿妩对所谓的“五内郁结”有些在意。究竟是什么人或事,才能让向来贵不可言的谢世子束手无策,乃至熬成心疾?
但这毕竟是旁人的私事,她有分寸地闭口不提。
旋即,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意带挽留。
谢蕴眉目低垂,遮住眼底的神色,轻声道:“便当谢某挟恩图报也好……可否请唐姑娘这些日子,能看顾谢某一二,直到痊愈为止?”
心病还须心药医,如此而已。
他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