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他们的血汗钱。 “请问一下,陈助……” 陈助理犀利的眼神撇过来,他立马改口: “陈博士,请问您现在的工资……” 她说了一个数字,守卫顿时默然。 哈哈,他有什么资格担心呢。 在他们谈话谈到一半的时候,季南收拾好情绪,将令人作呕的记忆强塞到脑海深处。 季南一边听着两人的交流,她对陈助理口中的徐博士没有兴趣,但她又一边仔细观察两人,发现了些许不对。 ——守卫的白色制服状态一般,虽说没有补丁以及损坏,但褶皱非常多,已经微微泛黄,看得出来已经用过很多年且没有更新。 而陈助理的白大褂大不相同,撇去状态,光看料子就比守卫的白色制服好上一个等级,内里的衣物也没有明显的修补痕迹,一路上看到的其他科研人员也是同样。 结合监察所工作人员的穿衣水平,可以得出结论,这个世界存在着明显的生活水平差异,至少在普通群众与研究人员间确实如此。 五分钟后,陈助理发泄完毕,靠在窗户边放空自我,她望向窗外,眼眸无神,整个就是一仿佛身体被掏空的状态。 “今天还有第二批人?”她喃喃道。 “没听说。”守卫回答。 “你没听说?嘶……”陈助理想到了什么,逐渐回神,“不对啊,咱们这个研究所位置比较偏,徐博士不在,这三个监察所要送人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 守卫走上前,看向窗外,正如陈助理所言,他看见二十来个白衣人向研究所的方向走来。 “那三个监察所的所长我都认识,不像是会出纰漏的人,更何况是在现在局势比较紧张的情况下。”陈助理说。 局势比较紧张? 季南捕捉到关键信息,默默将耳朵支棱起来。 “你是说城外的教徒?”守卫长叹一口气。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帮信仰‘它’的疯子们一个个都不要命了,铁了头往城邦里钻,还专门挑监察所和研究所下手,昨天的新闻你也看了吧。” 陈助理点点头,面色有些凝重:“看了,南方边缘城区的研究所遭殃了,我记得那边才刚成立不久,教徒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季南心下了然。 是了,人类的多样性向来如此。 有喜欢高的也有喜欢矮的,有良民自然就有犯罪者,相同的,有将‘它’视为洪水猛兽的人,也有把‘它’当做神祇的疯子。 她想起研究所的伪装,原来这伪装防的不是‘它’,而是同类。 内忧外患,季南不觉得人类前途有光明可言。 “城里肯定有奸细,我觉得没跑。”守卫说。 话语间,那二十几个白衣人已经走到楼下。 陈助理沉默几秒,后退几步,拉开了与窗口的距离,她似乎已经料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尽力压制着颤抖的声线:“我说…你刚刚下楼的时候看到巡逻人员了吗?” 守卫陷入回忆,神色愈发僵硬:“好像…好像没有。” 他们身后的季南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拼凑出了一切 ——城外的教徒最近非常猖狂,进城里专门为了搞破坏,陈助理没有接到第二批人的通知,本来应该在附近巡逻的人已经被干掉了,那这所谓的第二波人究竟是谁不言而喻。 是伪装成白衣人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