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天助我也, 季南心说,至少她不用想如何跑出研究所了,机会这不就凑到面前了吗。 不考虑人员伤亡, 也不想考虑人类的未来。 自己果然是个很纯粹的利己主义者, 她自语。 眼见他们两个还在愣神,季南起身走到困住自己的铁栏杆面前, 狠狠一拍。 咣地一声巨响,那两人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看向季南。 她成功吸引到了两人的注意力。 他们两个此刻心神不宁, 如果能成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那么自己接下来话语将对他们产生奇效。 这是一种巧妙的暗示。 季南毫无异状地直视守卫, 大声喊道:“听着, 先把我和白贺鸣放出来, 然后向研究所里的人发出警报,动作快,教徒马上就要来了!” 守卫被惊住, 下意识地照做,他掏出钥匙走近牢门, 却在马上就要将钥匙塞进锁头的前一刻反应过来: “凭什么要放你出去!谁知道你是不是……” 仿佛被自己不受控制的行为吓到, 他想向后退,却被季南一把揪住了衣领。 明明是一只纤细到一只手就能握过手腕的胳膊, 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将守卫拉到自己眼前,速度快到他眼前一花。 布料撕裂的声音仿佛落在耳后, 守卫的脸与季南挨的极近, 但他此刻却一点近距离欣赏美女的心思都没有, 他的视野全部被季南黝黑的眼睛所占据了, 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 “里世界建设三十多年,只有我一个在‘下班时间’出来的人类个体,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季南咄咄逼人:“这意味着如果把我研究透了,就能很大程度上避免人类被‘它’所占据的风险。你知道吗?这是多么难得的一次机会。” “你目前纠结的的不应该是纠结我是人类还是‘它’的现在,而是关于人类的未来。” 守卫几乎被季南说服了,但正是因为自己如此轻易地相信季南说的话,才让他倍感不安——只要是个里世界的人都知道,‘它’最擅长的就是欺骗,以及蛊惑人心。 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它’所迷惑了?他以为自己还是个正常人,事实其实不然,他的精神值早就在接触‘它’的时候不断降低,所以他才会…… 会不会?马上,马上自己的精神就会被‘它’所吞噬,变成一个拥有血红瞳孔的、被‘它’所支配的傀儡。 但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面前这个人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呢? 如果他不放她出来,导致这个珍贵的实验体被教徒杀掉,或者被带走的话……建设里世界三十五年才出现一个的特殊个体,且不保证有第二个。 那他就是人类的罪人。 守卫的内心天人交战,抓着钥匙的手抬起又放下,优柔寡断到了极点。 但季南并不担心,因为她这番话并不是单单对着守卫说的。 此时,一只手拍上守卫的肩膀,将他从纠结与挣扎的海洋中解救出来。 “我去拉警报,你照她说的做吧,先把他们两个放出来。” 他们口中的徐博士不在,那管事的就是陈助理,而她不可能不知道季南这样的实验体对于整个里世界人类的重要性。 教徒上楼的速度很快,门的那边已经传来骚动。 “这半年的研究成果已经上报给中央研究所了,不需要保护,而你面前这个人就是目前研究所里最珍贵的实验体。”陈助理对守卫说。 “我要你们用性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明白了吗!” “是!”守卫大声回答。 陈助理深吸一口气,端出领导人的样子来,昂首挺胸,大步走了出去。 她身后的白大褂扬起凛然弧度,但季南却瞟见陈助理微微颤抖的指尖。 也是,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想来是还没经历过如此危机的,如此表现已经算好的了。 警报声响彻整层大楼,屋外的脚步声顿时嘈杂起来。 ‘警报?为什么会响起警报,难道是‘它’出现了?’‘发生什么事了?’诸如此类的声音也一并出现。 “教徒来袭,快联系警卫队队长!没做完的实验数据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就算了!自己的命最重要!尽快从后门撤离!”陈助理在组织人员撤退。 半分钟后,季南听到一声轰响,与此同时,地面微微颤抖,细小的碎屑从天花板上落下来。 “可恶!是炸弹!” “他们是想把整栋楼炸掉吗?” “一群疯子!这样他们也会被一起活埋的!” “怎么专挑这个时候……咱们才搬到这没多久,根本没有武器储备!” 门外兵荒马乱。 守卫的手脚其实挺麻利,在爆破声响起的同时,两个牢房的锁也被打开,季南终于走出困了她不到一小时的铁笼子。 “发生什么了?是教徒要来了吗?”白贺鸣面色惨白,刚出牢门便扒着窗户往外看。 “没事。”季南将他拉了回来。 她笑着安抚了他几句,拉住他,握紧了他的手。 与现在季南的满面春风相比,刚刚揪着自己领子厉声威胁的少女简直就是个恶魔,守卫根本分不清那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察觉到守卫难以言喻的眼神,季南冲他温和地笑了笑。 她这一笑,直接把守卫脑中还未完全散去的两枚渗人的黑色眼仁给勾出来了,说实在的,他现在根本分不清季南到底是人类还是‘它’。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如果她是人类,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守卫根本不想面对恶魔的笑脸,但眼下也容不得他,只好拿出对讲机: “这里是101,呼叫警卫队,收到请回复。” “警卫队收到,101请讲。” “马上携带重要实验体从监测室34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