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打断了宁初的话,沉声道,“宁初,你还有父母兄弟,你担心顾将军娘亲能理解,可娘亲和你的父兄同样在担心了。你今天险些就没命了,你知道吗?”江氏说到后面,声音中带了丝腔声。 她能理解女儿的着急和担忧,可她不能接受宁初如此的不爱惜自己。 “娘亲,我、我没事!”宁初踌躇不安地低着头。 看着可怜兮兮的宁初,这次江氏狠下了心,不再心软了,“宁初,你是不是连娘亲的话也不听了。” “女儿没有。”宁初摇头,多少年了,娘亲从来没这般严肃地唤过他她的全名了,宁初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就回去好好休息。”江氏心疼中又带着丝怒意,“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宁初急了,她着急地看着江氏,“娘亲,阿渊还不知道醒了没有,还有傅爷爷...” “宁初。”江氏拨高了声量,“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脸色有多苍白!” “小妹也是关心则且,母亲莫要生气。”匆匆赶来的宋氏连连打着圆场,朝宁初道,“小妹你是不知道,父亲将你送回来时,母亲吓得都快昏过去了,后面又守了你大半天,亥时(九点)才躺下。” 宋慧贞循循劝导着,“嫂子知道你担心顾将军,但是小妹...你也得考虑考虑父亲和母亲的感受,再说了现在都怎么晚了,你就这样衣衫不整地去雍国公府,不也是给人徒添麻烦吗?不若今晚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明日再过去也不迟。” 宋慧贞这番话听得宁初又羞又愧,她低着头道,“我听嫂子的。” “这就对了。”宋慧贞握着她的手道,“身子这么凉可不行,若是再着凉了可就麻烦了。”说罢就脱下了外衣披在宁初身上。 宁初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江氏的方向。 宋慧贞也劝着江氏道,“母亲,妹妹只错了,您也消消气,我们先进屋吧,夜里凉意浓。” 江氏这才缓了下来,说道,“进屋吧。”她率先走了进去,宁初才跟在了身后进了屋子。 宋慧贞推了把宁初,宁初哀哀怯怯地走到了江氏跟前,小声地道着歉,“娘亲,女儿不孝,劳您跟着受累了。” 江氏看着瘦了一圈的宁初,到底还是心软了,“只要你好好的,娘亲就是再受累也值得。” “娘亲,对不起,女儿知错了。”宁初红着眼眶埋进了江氏的怀里,小声地低泣着,“傅爷爷走了,阿渊也昏迷不醒,女儿害怕,所以才一时疏忽了你们,女儿不是有意的。” “娘亲知道初初是无心的。”江氏拍着宁初的后背,轻声道,“初初,娘亲知道你的难过和惶恐,可是初初,娘亲不盼别的,就指望你爱惜一下自己。再如何...你也得以身体为重啊!” “女儿知道了。”宁初轻轻地点着头。 江氏抬手擦着宁初的眼里,轻叹了声,“莫哭,小心背了气,今晚好好休息,明早娘亲带你去雍国公府。” 宁初破涕为笑,朝着江氏点头,“多谢娘亲。” 江氏朝着又玉、又晴道,“你们去给小姐取来吃食,再准备些温水,待小姐吃完东西后,服侍她洗个热水澡再歇息。” “是夫人。” 小厨房一直温着汤喝小菜,又玉很快就端了上前,江氏和宋氏陪着宁初吃了些东西才离开了房间。 宁初在又晴两人的服侍下泡了个澡,躺在床榻上原本以为睡不着的,谁知才沾了枕头,人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熟睡的宁初,又玉、又晴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内室,在外间的床榻上守起了夜。 “国公爷,查到了。”神情凝重的平安回禀着话。 “是谁?”雍国公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瞪大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平安。 平安的视线从许攸身上滑过,默了一下没说话。 那一眼令许攸心底无端地涌起了股不安,许攸喉咙发紧地盯着平安,“是...谁?” “是...许逸。”平安口中缓缓吐出这个名字。 “铛”的一声,许攸跌坐在椅子上,颤抖的手不经意将茶杯扫落在地,寂静的夜里发出碎裂的声音,直击众人心底。 雍国公难以置信地看着许攸,这可是陪伴了父亲大半生的人啊!后悔,痛苦,责备一下子涌上 心头,雍国公艰难地从许攸身上移开了视线,沙哑着声音道,“平安,将人带上来。” “是国公爷。” 许攸久久才回过了神,目光慌乱地移到雍国公身上,急切地道,“国公爷,若...若真是这逆子所为,老奴亲手解决了他。” “许叔,还是等我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