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留在了汉口关,宁初带着季茜等人又匆匆赶回了防空区,宁初让将士们把药材入库,随后召集人手分批熬药,再一一将汤药分发下去。 沈争鸣则是带着数十位大夫在病患服药后,再一一观察病患们的反应。幸而苍天保佑,出了少数病患出现些反应,其余者皆有所好转。 沈争鸣等人又针对那些异常的病者调整了药剂,一天忙碌下来,事情总算回归了正轨。 顾文渊等人也在傍晚时分赶了回来,除了些寻常的药物,顾文渊身上还多了个木盒子,里面装着罕见的丹参。 “丹参生长处素来凶险,你怎么去寻了它。”宁初不赞同地皱了下眉头。 顾文渊轻描淡写地道,“正好碰见了,就采摘了下来。” “碰见了也别去冒险,太危险了。”宁初细细地劝说着。 顾文渊笑着应道,“好,听你的。”至于日后会不会再去就另当别论了。 宁初见他如此听话,眉头顿时舒展来了,眼角微微上扬,荡出了丝丝的笑意。 宁初难得显露柔情,主动拉着顾文渊的手分享着喜悦,“病疫的药方研究出来了,二哥也让人把药材送到了西北,药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野林也不要再去了,等西北事了,我们就燕京。” “好。”顾文渊低下头颅,身子倒映在宁初的双眼中,仿佛她的世界只容纳了一个他。想到这里,顾文渊不禁抬手碰了下宁初的眼睛,“再有一个月就是初初的生辰了,及笄礼恐怕要委屈你在西北渡过了。” “不委屈,有你,有大哥大嫂、和三哥在,我已经很满足了。”宁初抬眼凝视着顾文渊,“阿渊,你不是想看我带鸾凤花冠吗?我带来,一个月后戴给你看。” “好。”顾文渊内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将人拥进了怀里,低声道,“等回了燕京,我让舅舅去宁府提亲,可好?” 经过西北这两个月左右的相处,宁初清楚顾文渊在她心里,对于顾文渊再次提及的这个话题,她没有反对,“得父亲和娘亲同意才行。” 顾文渊闻言低头闷笑,下颚蹭了蹭宁初的发丝,满足地□□出声,“真是个傻姑娘。” “公子、宁小姐,你们在吗?”易武语气中充斥着急切,营帐外还能听到他凌乱的步伐。 两人面面相视,宁初唯恐又出什么状态,连忙从顾文渊怀里退了出来,先后走了出去。 宁初率先发问,“怎么了?” 顾文渊也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易武看了看顾文渊,又把视线落在宁初身上,“宁小姐,兴庆府的暗道里逃出来一个女子,自称是宁少夫人身边的侍婢。” “大嫂身边的侍婢?”宁初心头凭空涌起股不安,“叫什么名字?” “半夏。”易武道,“那姑娘一直哭个不停,问话也不说,只说要找宁小姐。” “人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见她。”宁初追问着。 易武道,“在属下的营帐里,宁小姐、公子,你们随属下来。” 宁初心头有些慌,走得很急。 顾文渊将人半护在怀里,安抚着道,“你别急,不会有事的。” “兴庆府那边大半个月都没来消息,我应该察觉不对劲的,可我太粗心大意了。”宁初喉咙发紧,边走边和顾文渊交谈,“一定是出事了。” “等见到人了就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别自己吓自己。”顾文渊宽慰着话,尽量的安抚着宁初的情绪。 路不长,宁初又走得急,半刻钟的时间就到了地方。 宁初直接撩开门帘进了内帐,“半夏。” 低泣声一顿,半夏猛地转身看向宁初,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留,声音哽咽,踉跄地扑道宁初面前,“小姐、小姐,奴婢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 “你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宁初急切地拽紧了半夏的胳膊。 这才发现半夏衣服下的身躯单薄得可怕,脸色憔悴不堪,眼底是乌黑的泛青,仅一眼,宁初的心就提了起来,“是不是我大哥...” “小姐,救救姑爷,姑爷快不行,你快去救救他。”半夏哭着喊了出来。 宁初眼前一阵昏眩,整个身子摇摇晃晃地往下倒。 顾文渊一把将人拦腰扶住了,朝着半夏呵斥道,“别再哭了,要救你家姑爷就好好把话说清楚。” 半夏被喝了声,理智也回笼了些,抽泣地道清来龙去脉,“兴庆府的病疫从半个月前就开始严重了起来,原本姑爷是要给汉口关来信的,可朱青将军说,迁移到汉口关的流民也开始爆发了病疫,且、且防控营里有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