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淮安看出了父亲的顾虑,沉吟道,“父亲或许多虑了,儿子曾与小妹聊过,她对顾文渊并无情愫,一切都是顾文渊一厢情愿。” “当真如此?”宁致远持以怀疑,顾文渊的娴熟不像是一意孤行,宁初也并不排斥对方的靠近。这样的相处在他看来,是熟悉两人之间才有的默契,和被靠近的允许。 至少...宁初并不排斥顾文渊的接近,这本身就不是个好现象。 宁淮安肯定点着头,“小妹和他不过寥寥几面,且两人见面时多为偶遇,当时儿子也在场。” 宁致远看着宁淮安笃定的神色,眼神颇为怪异的看了宁淮安一眼,他这儿子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想法上多少有些天真,不动人心复杂。 宁淮安下意识地忽略了宁初在楚湘斋大战群儒的事,又或许在他看来,宁初的行为只是单纯地打抱不平。 宁致远叹了口气,“罢了,此事到此为止,你回淮院去安心备考吧!” “是,儿子告退!” “大人,人已经处理干净了。”宁之南进门汇报着。 宁致远点头,“不要让她们在燕京逗留,府中的人也叮嘱一番,不要传出流言蜚语。” 宁之南点头,“大人放心,人都是发卖给了外地的人牙子,她们明日就会离开燕京。” 宁致远点头,“初心阁这几天你也上心一些。” “老奴明白!” “大哥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般久?”顾玉婉上下打量了顾文渊,发现他衣襟处微皱,眸色微沉。 顾玉婉心头疙瘩了一下,难道在她们上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一侧的崔氏沉着脸质问着,“大公子,纵使你再不喜我这个母亲,我也是顾家的主母,你将我们一行人晾在这重华寺,未免过了些。” 顾文渊□□夹了下马腹,视线落在顾玉婉母女二人身上,淡淡道,“最近重华寺山脚下有野兽出没,这天色眼看要暗了,顾夫人确定要在此纠缠不休吗?” “什么野兽?”崔氏身旁的一小丫头脸色苍白地惊呼出声,崔氏一记目光甩过去,那丫头跟上瑟瑟发抖地缩着肩膀。 崔氏对此话半信半疑,“重华寺乃国寺,素来安全,何曾有过什么野兽,大公子莫拿这话搪塞我。” 顾文渊淡淡地道,“信不信在于顾夫人,走还是不走?” 崔氏听到这大不敬的话,脸色更沉了几分,当即就要发作。顾玉婉眼疾手快拉住了崔氏,低声安抚着,“母亲,大哥说的许是真的,这样的事情一打听就能知道真假,他没必要编排这样的借口。” 崔氏拧眉看向顾玉婉,不明白她这个向来心高气傲的女儿,为何屡屡帮着顾文渊说话。 顾玉婉朝着顾文渊友善地笑了笑,转头继续劝说着崔氏,“母亲别忘了二哥还在宗学呢!” 宗学!崔氏袖摆下的手捏紧了,她的儿子因为顾文渊而离开了顾家,连备考会试都要呆在宗学,这叫崔氏对顾文渊升起了浓浓的忌惮。 顾玉婉见崔氏听进去了,又缓了声音道,“得失不在当下,母亲。” 崔氏眸色闪了闪,淡漠地扫了顾文渊一眼,出声道,“回府!”有句话女儿说得对,一时的得失不重要,重要是谁能笑到最后。 十八年前她赢了,十八年后傅氏的儿子也休想赢过她儿子。 一旁的奶妈将崔氏府上了马车,顾玉婉趁着空闲走到了顾文渊马前致歉,“母亲候了许久生了些气,她方才的话若有不中意的地方,还请大哥莫要与之计较。” 顾文渊幽幽地看着顾玉婉,这个妹妹从一开始就有意的亲近她,究竟想从他身上谋取什么。 “大哥!”顾玉婉眼神闪过丝不悦,嘴角的笑意却如沐清风,“大哥为何这般看着玉婉,可是玉婉哪里不妥当了?”顾文渊的目光侵略性太强了,顾玉婉险些绷不住脸上的笑意。 顾文渊漠然地收回了视线,。视线直向前方,淡然道,“该走了!” 顾玉婉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叠在腹前的指尖插进了手心,她低下头颅,低敛的眼眸闪过抹阴霾,柔顺地朝着顾文渊行了礼后转身就走。 有时候无视比语言更能折辱人,顾文渊!果真是野林长大的怪物,不识好歹。 顾文渊不喜欢顾玉婉,是气息上的排斥,无论顾玉婉表面上装得多纯良,多关切,他都不喜欢这样的人气息,这样的毫无根源的厌恶,似乎揉进了他的骨血了。 有时候顾文渊都会质疑自己的内心,他是不是...真的异于常人。 “公子,大小姐对您挺友善的。”易文看着顾玉婉备受冷落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