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的朝局里,也不能对他动手。 宁致远按捺着心思,安抚着妻子,“夫人,这段时间就多陪陪初初吧。” 江氏无声地点着头。 转眼又过了十天,宁初难得清醒了一会儿,睁眼就看见江氏靠在一旁打着瞌睡。 许是心有感应,江氏猛地睁开了眼睛,恍惚地叫着人,“初初。” “娘亲醒了。”宁初苍白的脸色扬着淡淡的笑意,抬手抚了江氏落在一旁的发丝,她的眼底有着淡淡的青印,“娘亲,别守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娘亲不累。”江氏柔和地笑了笑,“初初刚睡醒,渴不渴?娘亲给你倒点水。”说罢就要起身去倒水。 宁初一把拉住了江氏,低低地叹了口气,“娘亲,对不起,是女儿不孝,劳累了您。” 话刚落下,江氏眼眶的泪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你这傻孩子,又说傻话了,我是你娘亲,为你操心是应该的,莫要再胡思乱想了。”江氏又哭又笑地拉着宁初的手,“娘亲喜欢为你操心,操一辈子的心都不怕的,初初,我的女儿,你一定会好好的。” 江氏一把揽住了宁初,痛哭了一会儿。 宁初拍了拍江氏后背,待人平复了些,才捏着帕子擦拭着江氏的眼角,目光柔和地看向她的小腹,眼底透着丝微光,“娘亲别哭,身子要紧,孩子也会不高兴的。” “孩、孩子?什么孩子?”江氏莫名其妙地看着宁初。 宁初眉眼柔光地摸了摸江氏的小腹,“这里,有个小宝宝。” 江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着自家的小腹,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说真的?” 宁初轻柔地笑着,目光柔和地落在江氏的腹部上,笃定地点着头,“是个女孩,娘亲,她会替我爱你的。” “女孩。”江氏看着宁初,像是明白了什么,抑制不住地低头垂泪,“女孩...” “母亲,怎么哭了?”宁淮安焦急地走了进来,看了看宁初,又看了看江氏,满眼的疼惜,“怎么了吗?母亲!” 江氏摇了摇头没说话。 宁初笑着道,“娘亲是高兴,大哥,娘亲有喜了。” “有、有喜?”宁淮安愣在了原地。 容映云道,“刚好二弟妹也在,让她帮忙把把脉。” 宋氏探手上前搭脉,半息的时间就收回了手,朝着众人点头,“确实有喜了,刚好一个月。”说罢宋慧贞奇怪地看了宁初一眼。 这个月份的喜脉纵使是她,也堪堪能把出来,小妹是如何知晓的? 宁淮安夫妻二人小心翼翼地扶着江氏,宁淮安道,“母亲,您身子要紧,小妹这边我和映云会照看好的,您先回去歇息一下,别累着了。” 江氏看着宁初,没应声。 宁初抬手擦了擦江氏的眼角,哄着话,“娘亲,回去吧。” “好。”江氏哄着眼点头,“娘亲听你的。” 宁初笑着和一旁的宁淮安道,“大哥大嫂,送娘亲回去吧。” “好。” 待人离开,宋慧贞看着宁初欲言又止。 “小姐,三公子和贵人来了。” “贵人?”宋慧贞疑惑地看向门口。 “请进来吧。”宁初吩咐着。 宋慧贞看见那道明黄色的锦袍时,瞳孔微缩,双膝跪下,“臣妇叩见陛下。” “都下去吧。”李承徽对上宁初那双明亮的双眼,轻声道,“朕与宁县君说会儿话。” “臣/臣妇告退。” 李承徽落坐在宁初跟前,看着面前这个身形消瘦,面无血色的女人,与记忆中那个活泼勇敢,巧言善辩的宁初判若两人。 “才一年多不见,怎么就消瘦成这个样子了。”李承徽有些感慨。 宁初淡淡地笑了笑,“让陛下见笑了。” 李承徽眼底闪着微弱的光,主动提出,“宁初,你若还想嫁与傅文渊,朕可以帮你。” 宁初抬眸看进了李承徽眼里,那里深不可测的旋涡,可宁初知道她笔下的李承徽是个谋略过人,家国重于一切的帝皇。 所以他这么说必然有自己的目的,甚至是什么宁初也能猜出一二。 宁初垂眸道,“我与阿渊...就这样吧。” 李承徽突然道,“王氏死了,难产而亡,只留下个皇长子。”王氏是先帝赐婚的嫡亲,她生下的孩子理应是嫡长子,可李承徽偏偏用了皇长子,说明他从心底就不认可这位皇后。 “陛下想说什么?”宁初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