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夜后,宁初的身体每逢愈下,宁傅两家的婚事再无人提及,宁府进进出出的太医数不胜数,人人都道是宁家大小姐身体堪忧,所以傅家才取消了这桩临门一脚的婚事。 有人怜悯,有人叹息,但随着新帝登基,战火四起,这桩婚事渐渐被人遗忘了。 春去秋来,宁初沉睡的时间越发长了。 “咳咳咳、咳咳咳...”窒息的咳嗽让宁初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眸,房间内堆满了人群,父母、三个兄长,还有她那可爱的小侄子。 看着至亲的人,宁初扯出抹虚弱的笑容,“你们怎么来了?” “感觉怎么样了?”江氏坐在床沿上,详装淡定地拿过她手中的帕子,将那一抹艳红盖住,递给了一旁的又晴,柔声道,“要不要起来吃些东西。” “好。”宁初不想她们担心,强忍着喉咙的腥味,点着头。 又玉当即呈来了粥递到江氏手中,宁初在她的喂食下,面前将一小碗粥喝完了,“娘亲,哥哥嫂嫂们,让你们担心了。” 尽管江氏她们竭力隐瞒着,宁初仍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消失。 江氏眼眶微红,她偏头忍了忍,将泪水咽了回去,笑着和宁初说话,“只要我的初初好好的,娘亲做什么都愿意。” “娘亲。”宁初蹭了蹭她的掌心,依恋又狠心道,“女儿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江氏点了点头,含笑道,“你睡吧,我们不吵你了。”转身之际,江氏擦拭着眼角,带着兄嫂们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宁初猛地吐出了口鲜血。 “小...” “别声张。”宁初低声喝着又晴两人。 又玉连忙端来了温水递给宁初。 宁初漱了漱口,又喝了杯水才压下了喉咙的痒意,“处理干净了,别让娘亲她们知道。” “是小姐。”又晴两人忧心忡忡地收拾着房间,又熏了香才驱散满室的腥味。 “梁院令,小女的病情如何?”宁致远沉声问道。 梁院令朝着他摇头,“尽人事听天命吧。”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宁景安红了眼眶。 梁院令摇了摇头,“五脏六腑衰败,纵使神医在世,也难以挽救。” “丹参呢?服用丹参,可否缓解一二?”宁淮安想到这昧药,急促地询问着。 梁院令道,“宁小姐服用丹参已经有段时间了,这药性对她的作用不大了。” “那就说还是有用的对吗?”宁泽安急切问话,“还是有用的对吗?梁院令。” 梁院令看着一双双渴求的双眸,说不出泼冷水的话,“聊胜于无。” 宁泽安恍若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好,我这就让人大量寻找丹参,我这就去。”宁泽安转身就走。 宋氏看着丈夫的神色,十分不放心,朝着众人福了福身,追了过去。 宁淮安稍微冷静一些,他问道,“梁院令,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尽量多陪陪宁小姐,满足她的要求吧。”梁院令婉转地提醒着。 宁淮安喉咙一紧,说不出话了。 容氏安抚地扶着他的胳膊,无声地安慰着。 宁致远开口打发着儿子,“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杵在这里了,都回去吧。” 宁景安和宁淮安面面相视,朝着父母拱手,“儿子告退。” 三人心情沉重地退出了正厅,待人走远了,宁致远才开口问道,“梁院令,小女、小女还有多久?” “快则半月,慢则一月。”此话一落,江氏捂着嘴哭了出来。 梁院令沉默地住了嘴。 宁致远叹了口气,朝梁院令拱手,“劳烦了,宁管家,送梁院令回府。” “下官告退。”梁笙拱手就走。 江氏扑在宁致远怀里,泣不成声,“夫君,初初、初初,我们的女儿,呜呜呜...” 宁致远拍了拍江氏后背,无声地安抚着,“初初她...我们是留不住了。” 宁致远心中弥漫着悲伤,面上却不能流露出脆弱,因为他还有妻子,有儿子有家族的重担背负在身上。 “我的初初、我的初初为什么要遭遇这些,若早知道...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说什么我都不愿和傅家结这门亲事。” “都过去的事情了,别再初初面前提及,免得再伤她心。”宁致远的声音沉了两分,如今的傅文渊已经是正二品的镇军大将军,又是雍国公府的掌权人,宁致远心头纵使再不满,在这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