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达沉默了下。 宁初道,“明护卫,这么大的事情你瞒不住的,既然如此,何必费劲在瞒。” 明达被说服了,三两下就将事情全盘拖出,“魏王调动兵马围城了,现在燕京城内外兵荒马乱的,宁府外现在也被兵甲军队围了起来,目前来看暂时没有动手的痕迹,但为保险起见,今晚属下得带着护卫进驻外宅,还请夫人、小姐今晚暂时熬一熬,以免有突发情况发生。” “明护卫尽管按照自己的部署去做,今晚我们会在大厅守着。”宁初开口说道。 明达缓了口气,朝宁初点头,“是小姐。” 宫外都如此凶险了,宫内只怕更是刀光剑影,宁初想到身为尚书的宁致远,心头一个咯噔,“父亲可是进宫了?” 明达点头,“小姐放心,大人早有防备,此番入宫身边带了护卫。” “那三哥呢?人在何处?”宁初问道。 明达道,“三公子在偏院与司骑尉商量对策。” 宁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你去做事吧。” 明达点头,“是小姐,属下告退。”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必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雍国公夫人面色平和地看着宁初,眉眼如初。 江氏还是懵懵懂懂的状态,不安地拉着女儿的手。 宁初安排地拍了拍江氏的手,不慌不忙地朝着雍国公夫人点头,“先帝驾崩,朝政动荡,魏王野心勃勃,定不愿俯首称臣,皇储之争在所难免。” “你说的没错,皇储之争历来血流成河,枯骨无数铺就的。”雍国公夫人附和道。 江氏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们是说...魏王造反了?” 雍国公夫人安抚地看了看江氏,“宁夫人不用担心,殿下早有防备,魏王狼子野心,不会成功的。” 江氏闻言,心头的大石才微微落下,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宁初,“初初,你父亲他...” “娘亲莫慌,父亲不会有事的。”既然殿下有防备,那皇宫应当就在他的掌控之内,身处皇宫内的父亲反而是安全的。。 倒是她们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魏王若是败了,手下之人未免不会狗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 当然这样的猜测宁初不会告知江氏,以免引起她的恐慌。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定是早有对策的,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江氏叨叨不停,似是在倾述,也似在安慰自己。 宁初使了个眼色个丛霜、丛雨,两人立刻上前扶着江氏落座,沏了安神茶递给江氏,小声地劝慰着江氏。 “伯母。”宁初避开江氏的视线,轻声地唤着人。 雍国公看着宁初欲言又止的模样,朝着她摇了摇头,“你想问的,我这里也没有答案,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 “等?”宁初愣了下,雍国公夫人这神情,令得宁初心头一个咯噔。 宁初压低声音道,“殿下没有吩咐吗?”这不应该啊。 雍国公夫人道,“太突然了,等国公爷知道消息时,皇门已经封了。” 所以皇帝的死极有可能是外力所致。太子主理朝政,掌控皇宫,没理由不知道皇帝的大大限之期,除非皇帝的驾崩过于突然,才导致了太子没有送出消息。 那父亲...真的入宫了吗?宁初突然对此产生了质疑。可若是父亲没入宫,他又会去了哪里呢? “杀!” 宫门前将士们浴血奋战,城墙内的城卫万箭齐发,双方厮杀得不可开交,城门口的鲜血将青石板染红了,血腥味儿弥漫在整个天际。 “将士们,冲啊。只要冲进了皇宫,人人皆可加官进爵。”领头的将领高声喝道。城门攻城的声势更为浩大。 副将看着城墙下的攻势,再看看城墙上稀稀散散的侍卫,咬牙朝着傅德昉道,“傅骑尉,将士们快顶不住了。” “什么时辰了?”傅德昉面无表情地问道。 副将咬牙道,“亥时了。” 傅德昉目光落在幽幽的街道上,沉声道,“吩咐下去,撑到子时。” “子时?”副将愣了一下,现在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难不成他们有援兵?带着这点猜测,副将高声应下了,“是傅骑尉。” 城门被撞开了一道缝丝,带头的敌军眼里迸发出夺目的光,“将士们,他们快撑不住了,再加把劲,一举攻破皇城门。” “冲啊!” “弓箭手准备。”傅德昉冷眼看着城墙下的一幕幕,抬起的手往下一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