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仁指了指桌案上的文房四宝,许平途会意略显拘谨过去。持起毛笔,当面书写家书。 少倾,许平途将书写好的家书,递与包闻仁阅览。包闻仁细细瞧了两遍,后递与太子察看。 只见信上写着:父亲大人在上,时至望安,见字如晤。儿在京,衣食无忧,不必牵挂于心。流言四起,传汝与前康亲王谋反,儿颇忧之。若其子觅父,求父还人,示以朝廷之诚也。子远在京,惟祝父身康健,期望父早书。儿许平途敬上。元德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手书。 萧莫言将信递还与包闻仁,他信笺装入信函中插上三根鸡毛蜡封,命衙兵火速送去驿站。并让衙兵,送许平途归家。 包闻仁折回堂中,对萧莫言拱手道:“殿下,或是小女听岔了,也未可知。” “但愿如此。”折腾一日,萧莫言身困神乏,抑制不住咳了两声。 阮祝颂忙谄媚道:“殿下玉体违和,快些回宫歇着吧。” 包闻仁大喊问道:“让人去请林千帆将军,怎地人还未来?” 阮翛然闻见,不免又是一阵惶惶不安。她挪动身子,藏在一旁梁柱后。若是林千帆来,不至于迎面碰上。 一个衙兵疾奔过来,在门口朗声回道:“回殿下,尚书大人,林将军身染风寒,此刻卧榻在床,来不了了。” 阮翛然偷偷舒了口气,林千帆昨日受伤加之淋雨,病了亦在情理之中。 包闻仁应了声:“知道了。”对太子询问道:“不如殿下屈尊,与臣等亲自到侯府走一趟。” 事关朝政大事,萧莫言自然将儿女情长的纠葛暂且放下,爽快应好。 三人从堂内出来,阮祝颂四下张望才在梁柱后,发觉女儿阮翛然的身影。 萧莫言与包闻仁并排向前行去,阮祝颂止步不前。等着阮翛然,慢慢跟了上来。 毕竟太子在前,阮祝颂不敢声张,低声怒道:“翛儿,你与林千帆究竟怎么一回事?” 阮翛然望着脚下,被踏平污秽的积雪。便如她二人的父女之情一般,随意被阮田氏的枕边风践踏。 抬眼间,萧莫言似乎在前等她。 她无心与父亲纠缠分辨,拉下脖间缠绕的白绫,露出乌紫的淤青,回了句:“女儿昨日九死一生,这一切都要怪父亲。林千帆记恨围场之事,悠然在侯府的日子,过得哪能舒心。” 她抬足奔向,不远处静静等她的萧莫言。 阮祝颂昨日听了阮田氏的颠倒黑白,真当阮翛然勾引林千帆。 可见了女儿脖间的伤痕,顿时心惊肉跳。那不是绞杀,便是悬梁自尽留下来的痕迹。 阮祝颂一头雾水,追了上去想问个究竟。 追了几步,瞧见太子牵着女儿的手,便停了下来。 阮祝颂不明真相,如何敢当着太子殿下的面,盘问女儿与其他男子之事。 顷刻之间便也无所谓,只要太子对女儿好,理会旁人说些什么作何。心随身动,脚步轻盈追了上去。 阮祝颂与包闻仁乘马而行,随在太子的马车之后。 不远处暗巷中,鬼鬼祟祟藏匿着几名蒙面之人。 不远不近,如影随形。 马车内,萧莫言拥着阮翛然,柔声道:“待会,你不必入侯府,在马车上,安心等本宫便是。” 即便言语委婉,她明白是不想她与林千帆碰面。 她求之不得,颔首应好。 灵光一现,猛然间想起林千帆昨日之言,惊恐道:“殿下,林千帆说他要做,太,太子。” 萧莫言早有猜测,坦然自若回道:“若我被废,他与安郡王争,倒是胜算不小。不过,他只怕没机会了。” “你为何如此笃定?”阮翛然抓紧萧莫言的手,不明所以中带着震惊。 萧莫言云淡风轻,安抚道:“水深不语,人稳不言。那只是林千帆的狂妄之言,太子之位若能轻易得到,沈子夜早便得手了。何况他父亲林侯爷为人正直,绝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 阮翛然仍旧心绪不宁,林千帆那般偏执癫狂,倘使飞蛾扑火,在所不惜又当如何。 垂首见她娥眉微蹙,咬唇默不作声。 萧莫言故作轻松道:“得过且过,不必整日杞人忧天,惶恐不可终日。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陛下的龙体,如何了?” 阮翛然其实想说,元德帝不日醒转,定会揪着此事不放,逼她就范。 “太医说,快则几日,慢则一月,甚至数月,醒则醒矣,全看天意。” 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