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山池畔,荷塘小桥。 奇花异草,这个时节桂香满园。 移步换景,行过一处葱茏竹林小道。 曲径通幽处,鹅卵小道两旁粉花娇嫩。 花香浓郁不畏风雨,竟只是寻常的长春花月月红。 小道尽头,有两间房屋,连通走廊有一凉亭。 萧莫言行到廊下,收了纸伞,推开房门。 康管事恭敬道:“阮小姐,您便住这间厢房。” 阮翛然踏入房内,打量几眼。 一套黄花梨木的百灵台圆桌子,上面摆着汝瓷杯盏。 后面摆着同样是黄花梨木的,雕花拔步床,挂着凌霄色的纱幔。 床榻左侧是牡丹缠枝的屏风,另一侧是黄花梨的竖顶柜。 梳妆妆奁应有尽有,便连胭脂水粉一应俱全。 “你若有事,尽管吩咐康管事。”萧莫言立在桌前,面色略有严肃。 康管事并未入房,而是候在房外。 阮翛然应了声好,萧莫言又道:“虽说住不了几日,匆忙间让人备下的,你暂且将就着住吧!待你与家人重聚,便可离开。” 阮翛然疑惑不解道:“家人重聚?” 萧莫言耐心解释道:“本宫,亦是今日方知,你父亲升迁到了刑部,做了从五品主事。过些日子便来京到任了。” 阮祝颂做了二十多年的六品知县,阮翛然原以为父亲,会在其位直至告老休致。 “莫非是,殿下暗中……” 阮翛然方说出猜测,便被萧莫言斩钉截铁打断:“不是,本宫尚未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待你见了你父亲,切记嘱咐其,莫要蹚了不该蹚的浑水。” 这朝中局势暗流涌动,她父亲一个外官调任,其中暗藏多少缘由尚未可知。 “奴婢,谨记在心。” 萧莫言蹙眉不悦道:“什么奴婢,出了宫,你是阮家大小姐。” “妾谨记,太子殿下教诲。”反正出了宫,不必谨小慎微,她爽朗笑道。 萧莫言蓦然转身,无奈道:“本宫,回宫了。” 房外阴雨依旧,萧莫言撑起纸伞大步流星离去。 康管事随身相送,这院中独剩她一人。 阮翛然凝着他直挺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愿你安好。” 她关了房门,坐至妆奁前。 望着铜镜中圆润平庸的容颜,只觉得碍眼生厌。 女为悦己者容,她要变回从前的模样,不能让阮田氏来京看她笑话。 至此近一月,她整日三餐少食。 练上一个时辰的长袖舞,日渐消瘦,几欲恢复到昔日那般。 这期间她再未见过萧莫言,他当真信守承诺,各自安好。 她伤了萧莫言的心,他不再理会自己亦在情理之中。 这一日,天清云淡,秋高气爽。 她着了件紫梅色留仙裙,正在院中凉亭练舞。 康管事忽然过来禀报:“阮小姐,您父亲登门,在前院正堂,等您呢!” “只有家父一人吗?”数月未见,阮翛然自然思念父亲阮祝颂。 见康管事颔首,阮翛然提裙迫不及待去往正堂。 “父亲。”还未迈进正堂,阮翛然便欢喜唤道。 堂内,除了父亲,那个包明悟亦在。 包明悟身着朱红戎装,一手搭在腰间长剑上。 瞅见明媚娇艳的阮翛然,怔了一瞬,大大咧咧调侃道:“阮内人,还真是善变,如今倒是与秀女画像上的一般无二。” 阮祝颂一身褐色襴衫,亦是喜出望外,迎上前上下打量,和颜悦色道:“翛儿,太子殿下,待你可好?” 亲人乍见之欢,立时被藏着的惆怅冲散一半。 阮翛然瞄了一眼包明悟,终究有外人在,有些话不好言语。 包明悟倒是有眼力劲,抬足离开了正堂。 “妹妹呢?”阮翛然不愿提起阮田氏,只询问了阮悠然。 阮祝颂悠哉抿了一口茶,笑道:“悠然与你母亲,在府中呢,这初到京城,家中有好多事宜,需要安置。” “府中?莫非,父亲,不是今日方到京城?”阮翛然不由心中憋屈,既来了京城为何不来接她回府。 阮祝颂放在杯盏,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笑道:“来了五六日了。” 阮翛然有些寒心道:“父亲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