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虽然想带着魏连溪一起去,但人家有事确实不能同行,她也并不失落,直接吩咐启程。 反倒是沈轻晏等了一会儿,没得到什么回应,忍不住问:“你不再派人去瞧瞧魏连溪?” “瞧他做什么?”昭宁反问,“行商那么久,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你很欣赏他。” 昭宁想了想,挺认真地说:“我觉得魏连溪是难得的有趣的人。沈轻晏,你好好同他相处,必然也会喜欢上他。” “我为什么要同他相处?若不是你,我与他此生说不上一句话。” “不讲道理,我不与你说了。” 昭宁才不会让旁人影响自己的心情,靠着马车窗悠悠地哼着小曲儿。 可沈轻晏似乎不依不饶,往她身边靠了靠,沉声问:“你刚刚说,‘必然也会喜欢上他’,你喜欢魏连溪?” 昭宁看他一眼,往旁边蹭蹭,离远了些,“喜欢啊,有趣的人谁也不喜欢。” 沈轻晏的手一紧,“你怎可这样?” “我哪样了?” “一心二用,朝三暮四。” 昭宁气鼓鼓,“你从哪瞧出来这些一二三四?我去皇庄小住是为了身心舒坦,你若非要找我的茬,就趁早下马车,铁面司一天到晚那么些事,也不知道身为副尊使的你怎么就这么闲。” 这话着实地刺激到了沈轻晏,他立时喊停,准备离开。 昭宁才不去哄,把头搁在窗沿上看风景,结果正看到四公主府和五公主府的马车冲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你等等……”她喊出声,“不许下去!” 一时情急,用的是命令的口吻,本以为沈轻晏会拂袖而去,没想到这男人的脑子异于常人,他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又在昭宁身边坐下了。 而两位公主的马车也靠了过来,五公主打起帘子,笑着道:“远远就看到六皇妹的马车,这是要去哪儿啊?哟,妹夫也在马车上,你们还真是形影不离。” 昭宁往沈轻晏那边靠了靠,显得分外亲昵,“天气好,我们出城走走。” 五公主说:“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同行。前些天进宫的时候见到父皇,父皇还嘱咐我们与六皇妹多亲近亲近,眼下正是相请不如偶遇。” 昭宁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们恐怕还要去庄子上小住几日,想来四皇姐五皇姐也看不上那样的地方,还是等下回罢。” “不必下回,我正愁没地方避暑,四姐姐也要散心,去皇庄上住住正好。”五公主看着她抗拒的神色,抢着说,“总不至于我求去父皇面前,六皇妹才肯让我们去做做客。” 昭宁知道五公主一向在父皇面前装得娇憨,不论说出什么话,都会让人觉得只是心直口快,真闹到宫里去,父皇不一定会说自己的不是,却一定会责备皇后把嫡出公主教得太小气,思来想去,她丢下一句“行行行那就一起去”,愤愤地搭下了帘子。 于是本来清清爽爽的一行人,后面又跟上了两辆马车,以及好些随从侍女,浩浩荡荡出得城去。 沈轻晏被挽留,气消了好些,此刻平静地说:“她们应该是打听好你要去皇庄,专门赶过来。” 昭宁嘟囔,“我知道,我那个五皇姐贼心不死,巴不得我再出点什么事。” “那你还……” “我有我的道理,提防一些就好了。”顿了顿,她又说,“沈轻晏,我活着也不容易,有很多需要兼顾的事情,你不要动不动就沉着个脸,咱们好好的,才能事事顺遂。” 本意是想告诉他这些日子在两位皇姐面前,一定要保持着夫妻恩爱的形象,可在沈轻晏看来,这就是示弱了。 于是他淡淡地“嗯”了一下,眉眼间却已经舒展开来,“既然知道有人心怀鬼胎,你就在我身边,我自能护你周全。” 昭宁莞尔,“我信,堂堂铁面司副尊使,自然是能将我护得好好的。” 话说开来,沈轻晏心情舒畅,安静地听着昭宁说待会儿去庄子上要怎么吃,怎么玩。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就在这时这刻,他眼里心里,只有面前这个姑娘。 说到最后,昭宁道:“其实这次出城,我还想去田里转转,去农户家中瞧瞧,以我的眼界,未必能看出什么,但将来总是要想方设法让百姓们活得更好些,现在多接触接触定然没错。” 沈轻晏眼尾轻轻往上一挑,“你有此志?” “一直都有,从小就被母后教导着,为天下苍生做力所能及之事。” “母后……实为女中豪杰。” “那自然,母后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