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像是为了印证问剑的话,昭宁果真没有再多看沈轻晏一眼,一直与魏连溪说话。 醇香的茶水进口,沈轻晏觉得无比苦涩,好不容易挨了小半个时辰,魏连溪说有家蜂蜜炙鸭肉很不错,不若一道去尝尝。 沈轻晏起身,淡淡道:“不去了。” 昭宁正有兴趣,闻言“啊”了一声,“为什么不去?” “今日说好是你带着我四处觅食,却麻烦魏公子,算怎么回事?” 昭宁道:“魏公子比我更晓得哪里好吃……” “心意。”沈轻晏强调,“你带我,是你的心意,拉扯上魏公子,就变了味儿。” 昭宁被绑到那道德的高地上,一时之间还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好在魏连溪的目光在他们二人间逡巡了一下,站出来道:“既然公主与驸马还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昭宁便顺着道:“好,下回再吃你说的这个蜂蜜炙鸭肉。” 魏连溪笑眯眯地行了一礼,先行离开。 沈轻晏想,这人还算有眼力见儿。 然而等昭宁上了马车,他一偏头,看到问剑愁眉紧锁,忍不住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问剑小声道:“公子,您输了啊!” “输?” “是啊,您想想,京城里那么多男子,有几个不喜欢善解人意的姑娘?同样的道理,姑娘亦喜欢善解人意的男子,方才那一下,魏公子给公主递了台阶,默默离去,眼底可都藏着得意之色。” 沈轻晏愣了愣,一时没控制住情绪,低声斥道:“这个魏连溪,竟颇有心机。” 昭宁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你怎么还不上马车?” 沈轻晏拍了拍问剑的肩膀,表示赞许,然后才去到昭宁身边。 等到晚上回府,昭宁说逛了一天很累,让人备好热水,准备沐浴,沈轻晏也要沐浴,只是他习惯了用凉水,等他拾掇好打发走其他下人,便看向问剑,“今日你识破魏连溪算件功劳,明儿去账房领十两银子。” “多谢公子!”问剑受此激励,更加努力地出谋划策,“公子从来不曾将那些莺莺燕燕看在眼里,自然在这方面比不得魏公子,不过好在公主的心一直在您这里,去皇庄是个好机会,您可得抓住了。” 沈轻晏淡然道:“何须你说,她既然对我一往情深,去到皇庄,都不用我做些什么,她自然会想方设法与我亲昵。” “现在的麻烦事儿是,魏公子也要去,如果由您来说不让魏公子去,公主必然觉得您小气。” “嗯。”沈轻晏轻轻敲了敲桌案,“魏连溪既然做生意,总有实在抽不开身的时候,你去打点打点。” “是,属下领命!” “还有,当着公主的面,不要胡乱说话。” “属下不解,公子既然对公主有情,就该及早袒露才是,免得后来者居上。” 沈轻晏默然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还带着些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傲气,并不愿承认慢慢地有了个软肋,“我不是非她不可,何必让她以为我也情根深种。” 问剑急了,“公子怎好这样想?您娶了公主,若不是非她不可,难道还要再娶旁人吗?” 沈轻晏理了理袖子,眼里还真不带什么情意,“这桩婚事本来就是从天而降,非我所愿,如果昭宁对我无情,我会把她当成妹妹照顾一辈子,现今……已是出乎意料。” 问剑还想再劝,沈轻晏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昭宁自然不知道主仆二人背地里说了这些,倒是记挂着要问个明白,等到两人都上了榻,她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我们大婚也有些日子了,沈轻晏,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黑暗中,沈轻晏一哂,“是不是问剑又去你面前说了些什么?” “啊?问剑?” “他一贯话多,不过说的也都是实话。”沈轻晏把方才的话重复一遍,“如果你对我无情,我会把你当妹妹一般照顾一辈子。” 言罢又想,可惜啊,身边的小公主已经动了情,他自然就不会只把她当妹妹。 昭宁激动,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真的么?” “嗯。”沈轻晏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应着。 昭宁胸中一块大石头卸下,整个人笑得像个孩子,“好,沈轻晏,你很好,你果真是我命定的驸马。” 沈轻晏心头一热,沉声问:“是么?你真的这样想?” “实不相瞒,父皇刚赐婚的时候,我听说你是个极清冷的人,想着定然很不好交流,没想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