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唯一的办法。因为想以骑军对骑军互相制约,目下冀州军无此能力。 袁绍闻言目光闪动,却是未答。他不是不清楚田丰说的关键,但修建城塞,破坏道路,一切都是耗费甚巨。 冀州好不容易发展起来,如今青州亦有升腾之状,倘若叶欢能迟一些进攻,那么他将有更强的实力与之对抗,思之便难做决断。 沮授也在沉吟,他的忧虑和袁绍是一样的,按照田丰所言,冀州这两年很可能会入不敷出,对农事基础,都有极大影响。 可反过来想,倘若当真守不住冀州,一切又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关键还在并州直到此刻,意图不清,就更让人费尽思量。 “主公,不可再犹豫了,眼下定边军看似无所动作,但他们各大主力军,骡马大车齐备,集结起来,也就是半月时间……” “我军若不能在那之前将防御之阵构筑完成,一旦有铁骑营与白马营联手而来,冀州骑如何相抗?更遑论还有张飞的飞燕骑。” “主公,当真不能再犹豫了……”田丰见袁绍默然不语,不禁有些着急,兵家之道,先机太重,何况面对的还是定边军。 “元皓,吾亦知君之心,但叶悦之收兵不过半年之久,之前连番大战,我军还有曹孟德为后援,他当真会动手如此之快?” 袁绍想了想,终于出言,言语之中,却有着一丝不耐。田丰一直说他犹豫,且当着众人之面,以现在的冀州,难道不该犹豫吗。 沮授敏感的察觉到袁绍的情绪,立刻对田丰使了个眼色。对方什么都好,也是忠心耿耿,唯独这脾气吧,实在太刚。 很多时候,不免就会令主公尴尬,从而出现一些反效果。 田丰对此似乎视而不见,连连摇头道:“主公,之前也有并州八郡各地的数字,叶悦之积蓄多年,且之前用兵,亦十分精简。” “冀州之处,除了三曲与白马,几乎未曾动兵。凉州之处,竟然与董卓相商,拿下韩遂亦等同于兵不血刃,唯有在豫州一处。” “那也只是陷阵与飞云,六羊山之战,是否如同曹孟德说的那般惨烈,此刻仍旧是未知之数,他当真有力强攻冀州的。” 心中焦急,田丰的语气变得更加生硬,袁绍面上已经有了不豫之色,看得出来,他还在尽力控制着,毕竟也知道对方的性格。 “元皓,有事可细细说之,你也 清楚冀州青州此刻之状,待到秋收,我军战力便可更进一步,若如此,人力物力消耗极大。” 田丰出言之时,郭图与审配一旁静静听着,却不出言,许攸则更是如此了。沮授见状暗道不好,出言看似反驳,其实…… “训之兄,丰不是不知兄所言,但眼下却该以军机危险,分轻重缓急,守不住冀州,再多又如何,不可因小失大啊。” 田丰深吸一口气,将语气放的和缓一些,但还是丝毫不让。 沮授闻言暗叫不好,对面这话,岂不是在说主公不分轻重缓急?眼光看去,果然袁绍的面色,更加阴沉了。 “元皓先生,今夜此间,就是集众人之智,以谋对敌之道。君之心已表,也该听听各位先生的意见。”袁绍终于出言道。 语气虽是平和,但在场谁都听得出来,主公在压制着不悦。 叶欢十余万精锐,之前已经让众人见识到威力,似郭图、审配,亦有体谅袁绍之心,此刻主公面临的压力,是空前的。 “主公,以配之见,元皓之言,还是极有见地的。以城寨为锁,怕是对付定边骑军的唯一办法,可限制其速。” 审配斟酌再三,还是出言道,再若这般下去,气氛就不对了。 “不过元皓先生,按君之意,破坏郡中道路,那么叶悦之若是不来,或者其意在西都,那么秋收之时,我军征集军粮将大费周章……” 内心深处,审配是倾向于田丰的提议的,但对他的态度却并不认可。为人下者,也该体谅主上心意才是,至刚易折。 “正南兄,如此言之,等若未言。”田丰听得眉头一皱,审配这便说一句,那里说一句,岂不是在和稀泥? 审配眉头也皱了起来,我一片好心,你这怎么还冲我来了? 但是想想,他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气,继续道:“元皓,配之见是修建城塞,的确刻不容缓,但破坏各处道路,是否太过?” “元皓,就算定边军大军来袭,到那时我军集中为之,也未必赶不上吧?先行为之,倘若敌军不至。我军岂不是自毁长城?” 同样出言,郭图就没有审配那么客气了,语气颇冲。 “公则,等敌军到了再行如此?那我问你,倘若叶悦之调集白马飞燕铁骑三路骑军联手,以其之速,我军来的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