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法子了。 她打算搞砸过两日的那场击鞠赛。 只是要如何搞砸,还没想好。这事儿事关她外祖家,萧泠音没蠢到拉着五公主和六公主来参谋。可她一人又想不出什么法子,便邀了另两位与她交好些的贵女来相商。她也没邀请谢迎幸,毕竟与谢迎幸相识时间尚短。 “你们可有想出什么好法子?”萧泠音垂头丧气坐下,叹了声。 那两位贵女中的一人摇头:“四公主,我想不出来。” 萧泠音嘴角更耷拉下去。 另一位贵女忽然开口:“四公主,我有个主意。不如到时候咱们让谢慈出糗!” 萧泠音语塞,她母妃的意思是要让二位表哥接近谢慈,让谢慈爱上他们,就算谢慈出糗,她两位表哥也不会退却的。 那贵女笑道:“可她谢慈心高气傲,若是出了糗,面对你那两位英俊潇洒的表哥,自然会觉得不高兴,也就不会与他们有什么接触了。” 萧泠音眼前一亮:“对哦,你说得有道理。我有办法了。” - 与田杏桃在清风楼饮茶闲谈,不知不觉时间便消磨过去。谢慈与田杏桃聊起她今日穿的衣裳、首饰,又聊撷芳阁送来的另外几套衣裳,还聊到胭脂水粉,田杏桃在盛安的时日短,许多地方没去过,许多事也不清楚,谢慈便与她说起这些。 都是些寻常琐事,但这种体验颇为新奇。谢慈从前看她们闲聊,只觉得叽叽喳喳,如今轮到自己,竟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她讲得口舌发干,猛饮了一杯茶水,看向外头,才发现时辰已经不早。 上回她要请田杏桃吃饭,结果没成,今日便再发出了邀请。二人去往一品居,愉快地吃了一顿饭。谢慈心情大好,从一品居出来,拉着田杏桃又去逛首饰铺子。她大手一挥,买了一堆首饰送给田杏桃,田杏桃吓了一跳。 “慈慈,不用了……” 谢慈疑惑,她想着既然她们已经是朋友了,那送些礼物给朋友,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田杏桃看着那堆成山的首饰盒子,摇着头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东西我便不收了。我知道你身份尊贵,这些东西于你而言,算不得什么。但这些对我来说,很是贵重,我不能收。” “可这些是我送你的。”谢慈微压眉头。 田杏桃笑容更粲然:“我知道,我很开心。但是……若是我收了,旁人会以为我是贪图你的富贵,才与你做朋友。我不想那样。” 谢慈怔住,做朋友……这么难吗? 她咬着唇,苦着脸。 田杏桃转过身,从那堆首饰盒子里挑了一支簪子,道:“这个送给我吧。作为回礼,我明日亲手做糕点给你吃,好不好,慈慈?” 谢慈松开贝齿,点点头:“嗯,好。” 回到王府时,竹时拿着昌瑞伯府的请帖来给谢慈过目。 “击鞠?”她皱眉,合上请帖。夏日炎炎,骑着马跑来跑去,晒着太阳,流一身的汗,谢慈光想一想,便已经不行了,“不去,回绝了。” 已经酉时,外边的日头还明晃晃的,谢慈回身至美人榻上倚着,今日在外面逛了一日,她有些疲惫。倒是许久没玩这么疯了。 不过……想到朋友二字,谢慈便又忍俊不禁。 她今日,有了第一位朋友。 她翻了个身,问兰时:“阿兄今日可回来了?” 兰时从外头打了清水来替谢慈净面,答她的话:“王爷早前已经回来了吧。” 谢慈用棉纱的方巾擦过脸,又净过手,起身去找谢无度。她一向是需要与人分享喜悦的人。 至霁雪堂时,谢无度正坐着歇息,似乎刚回来没多久。 谢慈蹦蹦跳跳地跨进门,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抓过自己肩边的一缕发丝,绕在食指上,声音里全是欢喜:“我今日交到了一个朋友。” 她素来喜形于色,高兴也好,生气也罢,完全藏不住。谢无度掀眼看她,看得出来她的喜悦:“那位田姑娘?” “你怎么知道?”谢慈下意识反问,转念一想,也是,他这那么聪明,对她的交际了如指掌,更何况她身边也没几个亲近的人。 她撇嘴,真没意思。“对啦,就是那位田姑娘。我今日与她成为朋友了,我很高兴。她老是夸我,夸我漂亮,还夸我配得上天下最好的郎君,还夸我们……” 般配。 般配二字及时停住,“反正就是夸我好多。” 谢慈绕着自己的青丝,桃花面上紧跟着浮现一丝惆怅,“不过原来交朋友好麻烦。我请她吃饭,给她送一堆的首饰,她说她不收,因为我身份尊贵,她若是收了,旁人会以为她是图我的富贵才与我做朋友。” 谢无度复垂下眼,闭目养神:“如此说来,那位田姑娘倒是位品行端正的人。” 谢慈嗯哼了声,“那是自然,不然我怎么能与她做朋友?” 语气听起来颇为骄傲,仿佛已经将田杏桃划进她的阵营。 她松开手上的青丝,将眉宇间的惆怅扫清,又道:“今日在清风楼,还碰上一个面丑心更丑的男人,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若是他,绝不会娶我这样的女子。真是笑掉大牙了,也不照照镜子,谁会瞧得上他?” 谢无度揉了揉眉心,嗯了声。这些日子,先前的贪污营私一事有所进展,他正着人跟进。除此之外,立储之事也沸沸扬扬,各色势力明争暗斗,谢无度都看在眼里,但谁也没打算帮。 今日他的人还发现了贤妃的小动作,贤妃上回曾说要帮他做媒,被他拒绝,没想到这回竟是将主意打到了阿慈身上。 谢无度在心中冷笑,方才他回来,便收到了昌瑞伯府的请帖,好一个击鞠赛,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以为,她母家那些人,能入得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