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能将就接受。 谢慈点了点头:“哦——那你为何不照照你家的许多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模样?” 她嗤地一笑,眼中的嫌恶尽数显现,姿态高傲:“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编排本姑娘。就是全世界的郎君都死光了,你也不配给本姑娘提鞋。晦气。” 她说罢,提着裙角上二楼雅间。 只余下一堂哄笑。 那人终于听懂了谢慈的意思,原来是在骂他,他涨红了脸,不服气道:“她……她这样的女子,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众人看了场热闹,没人理会他的话,很快又各自与各自的亲友喝茶闲谈。那人待在原地,坐立不安,很快寻了个由头走了。 谢慈进了雅间,在一旁的竹榻上坐下,田杏桃慢她一步而来。 田杏桃方才在楼下听说了谢慈的事迹,有些羞涩地笑道:“谢姑娘,你可真厉害。” 倘若是她被人如此说,估计只敢低着头桃之夭夭,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谢慈轻哼一声:“他本就没道理,有何不敢反驳的?”即便是遇上有道理的,谢慈也不见得就要和人家讲道理,她一向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与人讲道理,若是心情不好,任谁来了也不管用。 “而且你来得慢,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丑得很,面丑心更丑。他那样的东西,当真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谢慈说着,赶紧喝了口茶水压惊。 田杏桃点头应和:“谢姑娘自然该配这天下最好的郎君。” 谢慈道:“那是自然。” 田杏桃笑起来,唇边梨涡浅浅,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个问题,在谢姑娘心里,不知谁堪称这天下最好的郎君?” 谢慈答得干脆:“自然是我阿兄那样的。” 田杏桃知道她阿兄是武宁王,她在脑中回忆了一番那位武宁王……她记得,他仪表堂堂,与谢慈二人在皮相上的确登对。那日在赏花宴上,她远远见过谢无度,只记得谢无度待谢慈极好。 这样说来,他们二人还真是一对璧人。 田杏桃捧着茶盏笑道:“王爷与谢姑娘十分般配。” 谢慈下意识要说那是自然,话音到了喉口,才意识到这话不对,他们是兄妹?何来般配一说? “莫要胡说,他是我阿兄,什么般配不般配的。”谢慈抿了口茶水,笑了笑。 田杏桃赶忙道歉:“我失言了,对不起啊,谢姑娘。” 她来盛安时日尚浅,从前也不怎么关心这些,只是想着,谢慈如今已经不是长公主的女儿,那与武宁王自然也不再是兄妹。虽说武宁王认了她做义妹,但义妹而已,又不是不能结亲。 谢慈摆摆手,不再提这事儿,“罢了,没什么。你也别老叫我谢姑娘,这样好了,你就唤我阿慈、小慈、慈慈都行,我唤你杏桃。” 田杏桃有些受宠若惊,搅着手指,大着胆子唤了声:“阿慈姐姐……” 谢慈嘶了声,竖掌打断:“别,这个不要叫。”她会想起谢迎幸。 田杏桃哦了声,改口:“那……慈慈?可以吗?” “可以啊。” “慈慈。”田杏桃眉眼弯弯,糯声唤了句。 “嗯。”谢慈应她,也唤她的名,“杏桃。” 田杏桃点头,笑意渐深,“慈慈,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谢慈微怔,朋友?对她来说颇为稀奇。 “嗯,算吧。”她也不知道怎么样的标准,才能算朋友。现下她与田杏桃能说得上话,偶尔聚上一聚,她们那些人似乎也是如此? 田杏桃一双杏眼微眯,满眼喜色,“真好。你……是我来盛安以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谢慈又是一愣,田杏桃也是她在盛安待了这么多年的第一个朋友……唯一的不同是,她是外地来的,备受排挤,而自己……与她们都合不来。 谢慈垂眸,举杯与田杏桃碰了一杯,“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这家茶楼的名字叫清风楼,平日里生意不错,这里的茶味道也上佳,当然最重要的是清风楼的伙计态度好,一贯会做人,客人在这儿待着舒心。因此客人们不乏世家贵族。 今日便是,除了谢慈,萧泠音与谢迎幸也在。 方才谢慈在下面大出风头,萧泠音从竹帘后看得完全。她不屑地嗤笑:“那人说得也不错啊,她如此伶牙俐齿,在这市井喧闹之处还如此爱出风头,日后定然嫁不出去。” 因前几日贤妃说起婚事一事,萧泠音便有些在意。她害怕贤妃当真给她定下门亲事,好在观察了几日,发现贤妃似乎没有这个想法,萧泠音这才放下心来。 她的夫君,自然得是个家世品行相貌都上佳的人。 只是放眼这盛安城,这样的人实在不多,十个指头便数得过来。 萧泠音放下竹帘,据她所知,这盛安似乎没有哪家郎君对谢慈表露过爱慕之意。她原本为此欣喜,没想到这两日意外发现母妃竟与外祖母通信,竟是要让梁家的儿郎去娶谢慈。 贤妃的母家是昌瑞伯府,家世不低,梁家这一辈的儿郎中,也有一两位出色的。贤妃便给家中写信,请家中想办法让那两位小郎君接近谢慈,博取谢慈欢心。 因此昌瑞伯府的世子夫人,也就是萧泠音的大表嫂,过两日便要举行一场击鞠比赛,广邀了京中的年轻姑娘与郎君们,实际上便是要邀请谢慈去,再想法子让梁家两位年轻郎君与谢慈有些接触。 萧泠音膈应得不行,她那两位表哥,都是端方君子,谢慈如何配得上?她只觉得母妃是昏了头了!倘若退一万步说,谢慈当真瞧上了她两位表哥中的一位,日后岂不就是她的表嫂! 萧泠音本要劝阻贤妃,却被贤妃以多事为由,根本不听她的。贤妃执意要这么做,萧泠音一跺脚,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