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也就信了,世间男子也并非都被情.欲所控,可今儿,他看到公子带了女子来拂金帐,她在这里待的久了,自是能看出些男人的心思。
就算是公子这般向来不显露情绪的男子。
她也能看出,公子喜欢那姑娘。
不知公子这般克制隐忍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那里是否依旧能克制呢?她只管在隔壁行她的乐事,这边能不能被诱.引,很快便知。
红药举止放荡,口中晦语不停,被谭承骂了许多难言之语,容温耳中被塞了棉球尚且听的清晰,她知道,顾慕只会比她听得更清楚。
最初,她坐在他腿上被他亲吻时,他神色间依旧明朗,后来,被他放在枕上,她似乎在他眼眸中看到了克制,而此刻,容温有些慌了。
他神色晦暗,眸光深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屋内铜兽炉里的香料气息越发浓重,紫金纱帐被烟雾环绕。
容温心里明了,她此刻并不比顾慕要好到哪里去。
她浑身软塌塌的,没一点力气,甚至想要开口去说什么,嗓子里的话都说不出口,她能感觉到,顾慕在与她眼眸相视时,眸光中更为暗沉。
她想,此刻的她,应如见到的那位身着月白轻纱的姑娘一样,眸中染满了水雾,是以,她阖上眼眸,想要不去听不去感受。
可隔壁的床板响动,各种声音接踵而来,那些在避火图册上看到过的画面,此刻都与这些声音融为一体。
之前老夫人害怕她看不懂,让常嬷嬷去提点过她,这会儿,再是不懂的,也全然都明白了。
两刻钟后,紫金纱帐内门里没了响动,却是传来了脚步声,步子沉稳,不是红药,而是那位谭公子。
他从内门走出,对着这边床帐内瞥了一眼,嘲讽道:“这点子力气还来拂金帐?真是可惜了身.下的姑娘。”
他冷哼一声,和这样的人一同进了香字号并蒂间,真是晦气,全给他助兴了,他是一点都不给力啊。
估计身下那东西还软着呢,人家姑娘喊都没喊一声。
——
金云卫的人已将拂金帐搜了大半,平江王的贴身侍卫却上前道:“我家主子的东西并未丢失,已经寻到了。”
金云卫首领孟澜本是今夜不当值,正在府中陪妻儿过生辰,被太子临时唤来这风月之地找东西,本就心中不满,这会儿倒好,他都搜查了大半,跟他说,东西根本就没丢。
他神色不悦,语气有些淡:“既如此,我等便先走了。”
() 他话刚落,脚下步子还未动,顾慕从二楼南面的转角处走过来,嗓音平和:“孟首领,别急着走。”
他话落,孟澜心间一凛,回过身来,急忙上前行礼道:“顾中书。”言语间已是不可察的将目光递在了身后的侍卫身上。
顾慕淡笑:“孟首领负责皇城外围守卫,已过亥时,不在皇城,带这么多金云卫的人搜查拂金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孟澜垂眸,有些哑言。
顾慕四下看了眼:“金云卫听命于太子,不知太子殿下在哪间厢房里?”他嗓音略沉,孟澜也不敢骗他,朝着北面的一间屋子看了眼,未等他言语,太子已向这边走了过来。
陆砚的神色可谓是很难看,他本是邀他的皇叔平江王来拂金帐找些乐子,想让皇叔站在他这边,与他一同压制顾慕。
没成想,今夜诸事不顺。
先是刚到这里,就遇上了他的老师徐老太傅,被斥责了一通,本以为老师向着他,只是斥责,这件事不会传至他父皇耳中。
可老师离开没多久,父皇身边的孙公公就来了这里寻他,孙公公本是他的人,回去父皇面前如何言语自是有分寸。
可,顾慕竟然也在拂金帐,被他看到了这一切,无论是孙公公亦或是他,在父皇面前都无法再找说辞。
陆砚走上前,唤了声:“顾中书。”
顾慕淡淡‘嗯’了声,抬步向着楼下走去,陆砚跟在他身后,问道:“顾中书深夜怎会在这处?”
如今,他没有法子,只能试着讨好顾慕,让他将此事不要告知他的父皇,父皇本就不喜他,早些日子他又与父皇起了争执,若此事再被父皇知晓,定会怒骂他。
他深夜在此不合适,可他顾观南在此就合适了?
堂堂一朝中书令,深夜出现在拂金帐,大胤朝的官员风气都要被他给带坏了,陆砚紧跟在顾慕身后,等着他的回答。
顾慕眸光深邃,并未看陆砚一眼,嗓音平和道:“很不巧,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殿下的老师徐老太傅,见他眉眼染了怒,闲聊几句,知殿下竟是在拂金帐寻乐子,我本是不信,便来瞧上一眼,”他勾出一抹淡笑:“殿下不仅在这里,还让金云卫的人深夜在此搜查丢失之物,当真是荒唐。”
平和的嗓音在说到‘荒唐’二字时,压重了语调,他神色平和时尚且有着上位者的凛冽,染了薄怒的话更是让陆砚没了言语。
陆砚脚下步子停住,没再跟着,目光幽深的看着顾慕离开了这里。
——
回到中书令府上,已是亥时五刻,容温回到木桂院时,叶一正着急的等在门前,二公子将她家姑娘带出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