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去迁怒她一个孤苦的孩子。”
早在一月前,言松就与她说过,观南有意于温儿,那会儿她就问过言松,可担心因为娶了温儿而与他二哥不和?
言松当时说的是不担心。
可那会儿她心里却是有担忧的,她从未见过观南对除了朝堂之外的人或事上心,越是这般的人,一旦认准了什么,就越是执着。
言松不怕,她怕,她怕她的儿子仕途不顺,怕他与观南因为温儿起了争执,可言松一心要娶,她自是也支持他。
那日,在静安堂,温儿说她腹中的孩子是观南的,或许那会儿她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可她是个聪慧的孩子,回到净音院里再去思忖,又怎会想不明白,就算她那会儿与母亲说了清楚,观南也总会有手段不让她嫁给言松。
此次,言松去了南雁三州做主将,亦是观南给他的,想来温儿也是知道这事的,观南做事向来百无一失,他用为温家报仇还温家清白为诱,让温儿去选择他,很明显,大婚就在下月,温儿并没有选择他的心思。
他又拿言松的仕途为诱引,其实,说是诱引,也是威胁,温儿若真的嫁给了言松,怕是观南也不会罢休。
言松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如此这些还不够,他还给了温儿一个选择他的契机。
那日,言松去净音院里找温儿,温儿将一切都与他说了,并无任何隐瞒。
恒远侯府是百年世家,外里是观南的权势在护,内里是老夫人的威严在镇压,这件事,怕是母亲一直在装糊涂。
观南是她自小偏心偏到大的,自是想让温儿嫁给他,就算温儿去找了母亲,母亲也只会装傻将如今的这门亲事给成了。
只要言松在南雁三州能做好主将之位,观南是真的喜欢温儿,能对温儿真的
好,还能为温家洗刷了清白,她没什么可怨的。
——
翌日,吴院使来给容温搭过脉后,容温换了身衣服要出门,昨夜顾慕送她回净音院时,与她说他府上木桂院里的桂花开的都要败了,问她要不要去摘些桂花瓣做香囊用。
从前,她因着苏盈不喜桂花极少用与桂花相关的东西,如今,她的这股执念已经不在了,也很想去捡些桂花瓣。
就应下了。
容温坐上马车,车轮辘辘撵在长安街的青石板上,她今儿身上穿了一件藕荷色锦裙,身上披着的是霜白色狐裘,极为淡雅。
坐在车厢内用着叶一给她剥好的柑橘,吃了一瓣又一瓣,叶一温声说着:“柑橘性寒,姑娘用些秋梨水。”
叶一话落,容温刚要拿起杯盏,马车突然晃动了下,好在给她赶车的车夫如今是云烛,控制住了些力量,容温并没有摔着。
云烛隔着车门向里面问道:“表姑娘可有碰着?”
容温回他:“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适才,云烛正好好的赶着马车,不知为何,走在他们前面的一辆马车突然不往前走,反倒是像马儿受了惊一般往后一直退,云烛急忙将马赶到了一旁的糕点铺子这里,虽控制了力道,却也让马车内晃了下。
云烛话少,只道:“我去瞧一眼。”
他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一盏茶后,又回到马车旁,对容温道:“表姑娘,前面有人起了争执,闹的很厉害,”他往他们马车后望了眼,后面的路也已经被堵死了:“咱们得在这儿等会儿,官府的人一会就来。”
容温闻言撩开车帘往四周望了眼,此时这一段路上确实很拥挤,估摸着至少得等上两刻钟,她轻叹,目光下意识看向糕点铺子旁做糖人的老伯那里。
一群孩子热热闹闹的围在老伯周围,争先恐后的说出自己想要一个什么形状的糖人,老伯不紧不慢,手上动作熟练,片刻间一只小牛糖人就给拉好了,容温看的入了迷,就一直趴在车窗上瞧着。
此时,她瞧着老伯手中的糖人,春氏茶楼三楼的靠窗位置,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瞧着她。
男子瞧着已至不惑之年,生的高大魁梧,粗眉大眼,一袭绣云纹锦衣,直直的站在窗边,他本是想站在这处瞧一瞧多年未见过的上京风光,目光却不自觉的被马车车窗里露出的一张娇靥吸引。
停留了许久。
身旁的随从看他家主子在这处望了一个姑娘那般久,上前道:“主子可要属下去请那位姑娘上茶楼来?”这位侍从说的客气,若是从前,定是以为他家主子看上了那姑娘,直接下去就把人给带上来了。
这会儿,他瞧着他家主子的眼神里并无对女子的喜欢,反倒是流露出了他从未见到过的温和深情的模样。
甚至目光中还带着沉重的思念。
男子抬手制止身边的侍从,语气都变得温和了些:“你去查一下,她是谁家的姑娘?记住,不可冒犯了。”
侍从不解的应了声
是,随后看着他家主子竟是亲自下楼去找那姑娘了。
容温还趴在车窗上,怔怔的看着,想起了从前在扬州时她也喜欢看人捏糖人,安川行给她送来的母亲的手札里也有写过,母亲喜欢吃糖人,因着母亲生肖属虎,所以,最爱买小老虎的糖人。
容温不觉间就会生出奢求的心思,若是温家不曾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