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好像窥到了了不得的事,整个人都被劈傻了。
魏峥……他在看到郸盛上了敌方名册,被称作降三世明王时……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啊!
他,应该一早就知道,郸盛通敌叛国了!
接下来,甄婉耳边失聪般,完全没听到州牧的家眷说了什么。
只感遍体生寒。
如今,何人能伤魏峥?
而且,他还下了命令,不准提他的伤。
最关键的事,这也太巧了。
前面,魏峥追查真账,想揪出不明敌人。
然后,州牧就死了,再然后,名册就被拿到了。
即便甄婉再笨,也能看出魏峥别有用心。
更何况……
甄婉抬目,看着没盖棺的棺材,暗暗吸气。
她终于明白,为何魏峥要带她来这里,还非要跟她挤马车。
他,是在制造不在场证明。
怪不得,他如此听话,命人将方嬷嬷送去报官。
他根本就是,拿她当挡箭牌!
想通所有的甄婉,石化当场,只觉一路上她那些幼稚反抗,跟魏峥比,简直不在一个层级。
她满脑子在想,怎么过自己安稳日子。
而他呢,杀人,受伤,回程时,顺势捉她做证人。
怎么看,都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她怎么就,被骗得团团转呢!
甄婉脑子里,思绪如潮,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这一切,都仅是她的猜测。
可魏峥种种异常的举动,都告诉她,这里面绝对有秘密。
看着家眷,还在那让他帮忙封锁豐州城门,甄婉脸都被冻木了。
“嫂夫人节哀,本官定会找出刺客,为州牧报仇。”
郸盛一死,关武作为范郡郡守,临时被提了上来。
现在朝廷还没得信,等派下官员,也得半月。
他有意上位,自然想要抓住这个时机。
若是能查到刺客,定然能拿下州牧一职。
可这会,看着州牧夫人,一个劲地跟魏峥要帮助,哪里还坐得住。
关武本就跟魏峥不对付,尤其发生借道送流民的事,他更是提防魏峥。
扫到一边低着头的甄婉,眼睛一转,“这位是……?”
被人点出来的甄婉,立时后背一寒。
关武故意装不知道,用意就是点破,魏峥带个小妾奔丧。
好叫州牧夫人知道,魏峥可不是良善之辈。
州牧夫人只顾着哭,听他一说,擦了擦眼泪,看向甄婉。
老话说,要想俏,一身孝。
一身素丽的甄婉,宛若盛开的雪莲,不见雕饰,美得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其吸引。
周遭难辨的眼神,让甄婉如坐针毡,头垂的更低。
魏峥暗暗扫了一眼,眉梢轻挑,“郸州牧遇刺,事发突然,魏某还没来得及送她回去。”
这话一出,甄婉冷汗都差点出来了。
你没空,可你也不看看,你有多少兵。
果然,关武好像抓到把柄,“刚才听人来报,魏侯是坐马车来的,我还奇怪……”
话说半截,但更引人遐想。
连州牧夫人,看甄婉的眼神,也冷了下去。
魏峥南征北战,从没听过,坐马车赶路的时候。
这不明显,带小妾悠闲晃悠呢么!
魏峥脸上没任何表情,
“路上发生了意外,说起来也是家丑。
府里被撵出去的下人,心生怨念,雇凶刺杀。
这不,她受了伤,我只能陪她坐马车,半路上,听说州牧出事,又不能把她扔到荒山野岭地。”
听着魏峥自如的扯谎,甄婉才彻底明白。
这个魏峥,是拿她当活靶子啊!
拿里来枪,就挡哪里。
哼,想来说她受伤,也是为了遮盖他身上的药味。
州牧夫人,脸上表情变化了下,但多少有些冷淡。
关武见目的达到,眼底冷笑,“怎么会有下人弑主的事呢?别是冲着侯爷来的吧,这州牧刚刚遇刺,可别是跟这有关,万不可大意。”
人家都说是家丑了,他还觉得没听够,要借着由头打魏峥的脸。
甄婉眼皮打架,只觉自己要遭殃。
“关郡守所言甚是,魏某已经送其报官。如今州牧遇刺,还真不知道,是不是背后真有什么人勾结,当彻底查清才好。”
关武眉毛上挑,“不过一个下人,都犯了如此大的罪,怎么侯爷不自己处置了,还送衙门呢?”
甄婉一听,生怕魏峥往她身上引战。
悄悄抬眼看他,心也提了上去。
“那下人,已经买了卖身契,是良民,报官走个形式。”
魏峥不紧不慢地说完,转目看向关武,“关郡守如今身挑徐州重担,也要多加小心,晚上多加几处巡逻。”
耳听两人一来一回,夹着火药味的话,甄婉却暗暗吐了口气。
这两个人,明显都不是好东西。
人家州牧夫人,刚才都哭得快抽了,他们还在这暗自较劲。
哦,其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