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便收不住了。
虽未大哭,但他死死握着离若舟的手,眼泪一颗颗滴落。这于他来说,已是最极致的痛苦。
从小到大,文淑尤还未见着这样痛哭的儿子。她也是此时才终于意识到,这位小姑娘在儿子心中,是怎样的分量。
她没有提苏相在外面的事,也没有让儿子先去包扎他的伤口。
她很清楚,儿子身上的伤不致命。若让他现在离开这里,那才是致命。
文淑尤叹着气出了屋子,苏相见状便冲了上去。“如何?”他低声问。
“惨绝人寰。”文淑尤都不忍说出这四个字。
活了将近四十年,她还未从见着哪个女子伤成这样。
苏相的脸色黑成一片,转身就要大步离开。
“你去哪!”文淑尤一把拉住。
“带兵去把碧暝宫剿咯,敢伤本相儿媳?”苏相双手叉腰,在众人面前第一次开口。
当他说完,才注意到周遭所有人都看着他,包括正在会商的太医们。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一句“本相儿媳”,太医们商议的神色都郑重了起来。
莽爷神色怪异地看过去,轻咳了几声。“碧暝宫的老巢可不在冀陵国。”
苏相岂不知这个,他气得一拂袖,黑脸生闷气。
“你收敛些,要不先回宫看看,陛下那里还需要你。这里有我,等孩子醒了再说!”文淑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苏相摆手,语气随意。“陛下那里少我一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