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个李清也太没眼力见儿了,属下今晚就去治治他。”在去皇宫的路上,暮钟时与苏子行并肩骑着马,他自告奋勇,猜测着苏子行的心思。
苏子行白了他一眼,“不用,我自有成算。”
见苏子行好像没生气,暮钟时不明白了。
大人不是最见不得谁欺负离姑娘吗?怎么今日对李清倒是宽容?
明白了!他一定是要自己暗戳戳给离姑娘复仇。
上次兵部侍郎家的小姐冒犯离姑娘,大人不就狠狠教训了人家一番吗?听说那位黄小姐回府当日,就称了病。如今过去这么多天,黄大人爷爷没上过朝。
他们家大人,向来手段了得。
这样一想,再看苏子行时,暮钟时便了然一笑。
见护卫的脸色变幻无常,复杂不已,苏子行瞪了他一眼。
“大人,咱们昨晚那场设计,当真能查出内鬼?”暮钟时又问。
苏子行骑在马上,望着来来往往的金都城,没有回答,只幽幽说了一句,“金都就要热闹了。”
翌日,离若舟要比往日到得早。一进督察司,便见昨日那些受过伤的官差都整整齐齐排着队。
他们挨个给离若舟点头打招呼,救死扶伤的离大夫忽然有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
“依次过来吧。”离若舟坐在外院早已准备好的临时诊台上,诊台上还摆放着一大箱常用的药品和布包。
“谁准备的?”
弄晚春笑了笑,一脸得意。“除了咱们大人,还有谁。”
离若舟四处望了望,不见苏子行。昨日他就说过,这两日不在督察司,离若舟没想太多,安心给这些伤员换起药来。
“离大夫,昨日你说我肝火太旺,我去抓药方时,大夫顺手给我诊了脉。他说幸好我去抓了药,要是再拖两个月,这病就严重了。也真是奇了,之前都是没什么症状的。”
一个官差说着,走到离若舟面前。
“有些病本身就没什么症状,待有症状时,也晚了。所以最好是隔断时间做个医检,防患于未然。”离若舟边给他换药,边道。
那小官差连连点头,满眼谢意。
“离大夫,我也是。昨日你说我腿寒,晚上回去就发了病,幸好昨日去抓了些药。”又有个小官差千恩万谢地走过来。
“后每月初一和十五,我都在这里替大家诊脉。有病问病,无病医检求个心安。不仅是你们本人,若是家人有疾,也可来此,都不收钱。”
这些督察司的官差平时差事并不轻松,昨日离若舟给他们诊脉就发现了,大家的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有的是太忙,没时间去医馆。有的小问题,又压根意识不到。
久而久之,积劳成疾可不好。既然领着督察司的月银,好歹得做点事。
“姑娘,我们督察司上上下下有百多个人。把他们全部诊一遍,还要带上家人,你这样可哪能受得住。”弄晚春立马劝道。
担心离若舟劳累是一回事,最重要的,他可不想回来被大人责骂。
“分开诊,每日诊几十个,也不过是几次的事。”离若舟看上去并不在意。
今天大约有二三十个人排在这里,离若舟一个个给他们换药。
有些排在后面的闲来无事,便说起了话。
“哎哎你们听说没有,贾大人猝死一事定案了。”说话的,是之前跟着苏子行跑过这件案子的官差。只不过昨日他在养伤,没有跟随苏子行出去。
“如何定的?”
“大理寺和刑部查明,此案的凶手就是孟大人,如今已给孟大人定了罪,估计他在牢里待不久咯。”
“你说是孟尚书?”
“不然呢?这金都还有哪个孟大人。听说为了这件事,苏相和太后今日都去找陛下讨说法。”
“我说呢,怎么司命大人这两日都不在司内。这种时候,大人必然要和陛下一同抵挡太后的施压。”
“说起来大人的年纪比我还轻,看看人家整日担的什么责,再看看我。”
“就你这怂样还和大人比……”
官差们在底下低声讨论,离若舟边给他们换药边听了个七八分。
那个吏部尚书的案子,离若舟也听苏子行偶尔提过一嘴,听说疑点重重,还涉及了朝中几个太后的心腹,怎么忽然就定了论?
若真是孟达所为,那苏子行整日带着人还查个什么,孟达不是早就被关进去了吗?
也不知他今日在宫里是什么情形,要抵住太后和苏相的问责,只怕不是易事。
离若舟想着,也不由走了神,药越换越慢。
好不容易将这些人的药换完,已经快中午。她准备先吃口饭,忽然篱院有人来传话。
“姑娘,篱院有人来了,请姑娘马上回去一趟。”
离若舟端起碗看过去,“谁来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凌若风的毒又发作了,高牧派人来请她回去治病。
“一大群,好几个呢!姑娘回去看了就知道。”来报信的人一脸喜庆,离若舟又觉得不是高牧父子。
“走吧,回去看了就知道。”弄晚春也催促。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离若舟